,並吩咐心腹之人守住門口。
皇后這時候也冷靜了下來,雖然臉色還是不好,卻也不再堅持要去延禧宮,“好了,芷兒,你可以放開皇額娘了。”
“你們都坐下吧。”皇后瞧了站在一旁的蘭芷蘭馨一眼,指了指原先兩人坐著的位子,“芷兒說得不錯,我就算要過去,也不能這會兒過去。”
食指在桌面上緩緩地敲擊,皇后望向蘭芷,“關於你們皇阿瑪帶回來的那位姑娘,芷兒有什麼看法?”
蘭芷微微一笑,心道皇后果然是聰明人,並沒有被“令妃”“延禧宮”這樣的字眼矇蔽,還是一眼就瞧出了事情的關鍵。
“圍場那邊戒備森嚴,又言明是皇家禁地,普通老百姓絕不會在附近逗留。皇阿瑪去之前,必是經過清場的,這姑娘忽然出現,被五哥一箭射中,多半是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也知道當日皇阿瑪在場。”
蘭芷自然清楚整件事的真相,但她又不能說出來,只能斟酌著道,“她能讓皇阿瑪這般緊張,甚至揚言要太醫的腦袋,必是跟皇阿瑪有某種關係,還是能讓皇阿瑪失態的密切關係。”
“密切的關係?”蘭芷的話音落地,過了許久,皇后才喃喃地道,“跟皇帝有密切關係的姑娘家只有兩種——不行,我得去看看,不然我這心一直突突地跳,怎麼也靜不下來。”
“皇額娘!”蘭芷嘆了一聲,無奈地將皇后再度按回座位,“皇額娘,不管那姑娘跟皇阿瑪是什麼關係,對我們來說又有什麼要緊?您可是皇后,整個後宮除了皇瑪麼,就數您最珍貴,難道她還能越過您不成?”
頓了頓,看了看皇后的面色,見她並未著惱,蘭芷神色古怪地繼續道,“既稱之為姑娘,想來年齡不會太大……”
皇后想起乾隆老是往宮外跑的行徑,想起他數次江南、河洛之行,再想想他平日裡的性子,這臉色也不覺越來越黑。
蘭芷知道皇后想到了答案,這才小心地道,“如果她真的是皇阿瑪的……那皇額娘更無須擔心了,她在宮裡住不了多久,總歸是要出嫁的。更何況,雖說皇瑪麼現下不在,但這事兒還是得讓她知道的,我們只需實話實說即可,皇瑪麼是個明理的人,定不會怪罪我們。”
皇后沉默了片刻,看向蘭芷的目光已有所不同,良久,才略有些不甘心開口,“其實,皇額娘也不是在意這些。只是,你皇阿瑪繞過坤寧宮,直接將人送去了那邊,這做法可不讓人寒心?”
蘭芷一聽皇后連這般私密抱怨的話都跟她與蘭馨講了,確是真正將她們姐妹當成了自己人,心底也暖融融的,“皇額娘,您莫不是糊塗了?才剛芷兒已說過您是皇后,那姑娘若是已確定了身份,這宮裡怕早已傳遍了,既然還未有動靜,說句來歷不明也不冤枉了她,如果直往您的宮裡送,豈不是平白抬高了她?再說,芷兒說句不中聽的話,那姑娘也不知是個什麼樣的,貿然與她扯上關係,也未見得一定是好事。”
後宮的處事原則一直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有那不安分的,才是上躥下跳地找事。皇后已位在中宮,又育有二子,既得太后歡心,乾隆也尊重她這個皇后,的確也沒必要上趕著去看一個晚輩。她不似令妃,做夢都想生一個兒子,只要乾隆喜歡在意的,她得比乾隆更喜歡在意。
還是蘭芷說得對,她現在要注意的並非那個來歷不明的丫頭,而是必會藉著這丫頭找事的令妃。她知道,令妃等這樣的機會已經等了很久了,此刻如了願,就是沒事她也能找出事來。
山雨欲來啊。
不過,從寶親王府到如今,風風雨雨幾十年,她又何嘗怕過?
眼見皇后陷入了沉思,容嬤嬤在一邊開口道,“皇后娘娘,依老奴看,芷格格說得很是在理。也就是那起子奴才秧子出身的,才會將個野丫頭當寶,娘娘犯不著去湊這個熱鬧。”
皇后緩緩地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蘭芷與容嬤嬤的說法。其實,即使容嬤嬤不加這麼一句,她也已經想通了,雖然心裡還是不舒服,卻緩和了臉色,再沒有了立刻前去延禧宮的想法。
輕拍了拍蘭芷的手背,皇后有些感嘆,“芷丫頭,想不到你竟能有此見地,怪不得老佛爺會將慈寧宮交給你,也怪不得,她臨走之前會讓皇額娘有事的時候來找你商量。”
原來是太后打過招呼,難怪皇后能靜下心來聽她分析。想想也是,她本數晚輩,如果沒有太后的原因在,皇后哪裡會這麼容易將她的話聽進去?
胡亂地想著,蘭芷口中卻道,“皇額娘太高看芷兒了,芷兒的這點子淺見,皇額娘怕是早已想得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