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充斥著劍拔弩張的肅殺氣氛。
郭海和畢恩德,身上宗師氣勢盡顯,互不退讓。
雲山見狀,連忙站起身,勸道:“師兄,畢島主,大家都是武修,一條路上的人。何必為了這點小事,鬧不愉快?”
“哼哼!師弟,別的事,我可以不管。但千雪丫頭婚事,我必須得管。”
郭海態度強硬,鏗鏘說道:“千雪已是段先生的女友,豈容他人橫插一腳?”
“畢島主,若你非要強行撮合你兒子跟千雪丫頭,那郭某也只有帶上師弟一家,告辭了!”
見郭海如此不客氣,畢恩德臉色鐵青,手指捏的咯咯作響。
“可惡。這老東西!”
“若把他趕走,旁人還以為我畢恩德氣量太小,容不了人呢!真該死啊!”
畢恩德盤算著,心裡暗罵。
像他這種宗師武修,最重名聲。一旦名聲臭了,在武修這個圈子裡,他就很難混得像現在一樣風生水起。
“師兄,難得畢島主收留咱們。咱們怎麼能如此不知好歹?”
雲山繼續打圓場:“不如這樣吧。小女婚事,休要再提!大家還是以和為貴。”
作為雲千雪父親,雲山才最覺得無奈。
明明是自家女兒的婚事,他都還沒怎麼表態呢!眼前這兩人可倒好,先幹上了!
他看了看師兄郭海,又轉頭看向島主畢恩德,希望兩人能化干戈為玉帛,平息戰火。
“只要不觸及段先生利益,一切好說。”郭海冷哼一聲,明確表態。
畢恩德皺眉,卻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於是開口道:“可以。那這件事,就先不提了!”
“這樣才對嘛!兩位都是咱武修圈子裡的知名人物,豈能因為一點事就傷了和氣?”雲山趁機陪笑道。
他雖是一名退休領導,但那畢竟是政府機關的職位。在武修圈裡,一切靠實力說話,他已沒辦法再擺出領導的架子。
“唉,畢某真是沒想到,郭宗主竟對那個段辰,這般在意。”
“剛才是我態度不好,多有得罪。待會晚宴時,畢某再向郭宗主賠罪吧。”畢恩德身為東道主,一島之主,還是有些氣量的。
“嘿,畢島主,像段先生那種人物,豈是你我可以觸怒的?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郭海一笑,正色說道。
幾人又談論片刻,話題徹底避開了“雲千雪婚事”。
之後,時間不早,畢恩德帶著畢清泉離開,去置辦晚宴了。
“父親。那個郭海,還真拽,竟敢那樣跟您說話!”剛一離開雲家住處,畢清泉就迫不及待開口道。
“唉!一宗之主,武道宗師,你以為是開玩笑的麼?”
畢恩德嘆了口氣。
接著又吩咐道:“對了清泉,你派人盯住那個段辰,有什麼異常,及時向我彙報。”
“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竟能得到郭海那樣重視,定然是有什麼過人之處!”
畢恩德眼睛眯起,慎重提醒:“切忌,你只能派人暗中觀察,萬萬不可輕舉妄動。”
畢清泉隨口應了聲,不屑哼笑:
“瞧他那熊樣,能有什麼過人之處?父親,你們這些長輩,實在太抬舉他了!”
畢恩德卻搖了搖頭,自己這個兒子,自幼躲在自己羽翼下,沒經歷過什麼大風浪。
這種心性,很容易闖出大禍。
畢恩德只好又叮囑了身旁那名保鏢“傅慶”幾句,這才放下心。
“傅慶修為達到先天巔峰,有他負責,應該沒問題。”
……
由於已經約定過,不再談論雲千雪婚事,所以,在晚宴上,並沒有發生什麼值得在意的事情。
一切變得平穩下來。
一週後。
午夜。
“這邊情況已穩定,是時候去一趟天上集市了。”
段辰趁著夜色,推開房門。
身形一閃。
他整個人就化作一道幻影,向繁星閃爍的天穹衝去。
段辰才剛離開,身材魁梧的傅慶,就從對面陰影裡走了出來。
眼睛,瞪得滾圓。
“消……消失了?”
“這是怎麼個情況?邪門!”
以傅慶的眼力,根本捕捉不到段辰的行蹤。在他看來,段辰原地消失,異常詭異。
傅慶定了定神,過了好一會,才總算恢復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