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冷不防地,七道冷瑩的、森寒的利芒陡然破空射出,似驚雷、若閃電,眨眼間便到達最靠近他的七個人面前,那七人駭然一驚,防禦的念頭才剛浮現腦中,一切卻已結束了。
滿場寂靜,眾人驚駭欲絕地瞪著那七人僵立片刻後,方始緩緩裂開為十四個半身,有道、有俗、有女、有藏人,每個都是整整齊齊的從上
到下分裂成兩半,傾洩一地花花綠綠的腸臟內腑,血腥味濃烈得連馬兒和駱駝都不安的直往後退。
少年繼續吃吃笑。“會死的是你們,全部!”
驀然一聲怒吼,剎那間,所有人全都圍攏了過來,除了藏民的老弱婦孺,全數都圍攏了過來。
於是,在嘶啞而暴烈的狂笑聲中,一片炫目的冷電光華如細網般疾灑而出……
行囊都整理好了,藏女卻還沒拿來靴子給她們,翠袖不禁擔心起來。
“她是找不到多餘的?還是找不到適合我們穿的呢?這可怎麼辦?我們的鞋都爛了,再走下去非破底不可,如果能一直騎在馬上還好,但若還是得下來自己走路的話……”
“快來,大姐,快來啊,看,那……”是袁紅袖的尖嗓門叫聲,活像雞脖子被勒住了。“那不是姐夫吧?”
夫君?
翠袖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丟下行囊衝到窗邊,粗魯的一把推開妹妹,探出腦袋去……
“是他!”她叫得更大聲,像看到鬼。
“耶?真的是姐夫?他真的追來了?”袁紅袖難以置信的喃喃道,一邊跑到另一扇窗去探頭看。“但他一個人想幹嘛?其他人呢?不可能只有他一個人來吧?”
“不可能!”翠袖斷然道,“他不可能一個人來,也許……喔,天!”
她用力拉開目光,低低呻吟,袁紅袖則差點嘔出來。
“天……天哪,姐夫……姐夫把那些人活活劈成兩半耶!”
“那是他的殺人習慣。”翠袖嗯心的嘟囔。
風中遙遙傳來金日的暴烈笑聲,那樣豪邁、那樣冷酷,袁紅袖根本沒聽到翠袖的話,愈看愈是激動,幾乎想直接從視窗跳下去看仔細一點。
“好厲害、好厲害,我從沒見過比姐夫更厲害的人了!”
“我早說過了不是,但你們都不信。”翠袖咕噥。
“信了、信了,我信了!”袁紅袖興奮地大叫。“超厲害,姐夫一個人對好幾十個人耶!”
戰鬥圈裡,金日的身形宛如幽靈般左右迴旋穿掠,像一溜影子似的無法捕捉,不時暴閃出漫天奪目冷電,那樣凌厲地以山崩地裂之勢進射開來,劍鋒劃破空氣的黥耳聲尖銳地撕扯人們的耳膜,周圍的敵手頓時驚叫著四散蹦躍逃開,有人兩兩相撞,有人跌趴在地上,好不狼狽。
“我崇拜姐夫!”袁紅袖驚歎。
匆地,她們身後的門砰一聲開啟,她們反射性地回頭望去。
“趟大哥,於大哥,你們也來了!”翠袖驚喜的歡呼。“咦?”
黃希堯四人連半個字都沒吭,一把捉住她們就定。
監於翠袖姐妹倆的輕功都不怎麼樣,便由黃希堯與傅康一人揹負一個,趁所有人都在碉樓前戰得如火如茶,他們從村寨另一頭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往東俄洛方向疾掠而去。
直奔出四、五里路之後,黃希堯突然停下來,把袁紅袖交給於承峰。
“無論他怎麼說,我都得回去接應他!”話落,轉身奔掠回去。
其他人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他已不見人影,翠袖一回過神來,即捉住趙青楓的手,焦急的、不安的,不是她的眼睛厲害看出什麼不妥,而是她的直覺。
“告訴我,是不是有什麼不對?”
趙青楓猶豫片刻。
“金公子他……他幾乎是拖著老命跟我們一起追來的,出發沒幾天就開始發高燒,瘧症也復發了兩回,但他硬橕著不肯停下來休息,現在他的身子早已橕過頭了,天知道什麼時候會倒下去……”
“你亂講!”袁紅袖忿忿地反駁。“姐夫明明那麼厲害,他一個人對幾十個人還遊刀有餘呢!”
“那是他拚著一口氣非要救出你們下可,恐怕支援不了多久。”趙青楓泛起苦笑,“他說得沒錯,只有他有能力把所有人都引到一處,好讓我們乘機救出你們,我們……”他慚愧的垂下目光。“誰也沒辦法。”
拚著一口氣?
又來了,他為什麼老是要做這種事呢?
拚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