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東流雲晦澀的神情,駱上峰因為了解,所以開口想要安慰。“我想流風他只是年輕氣盛了些,他的話你別太放在心上……”
他抬手,阻止了好友的話。“自己的弟弟,我怎會不知道他的性子,就讓他去吧!倒是你還是快點去將我的罰單繳一繳,還有我晚上上你家吃飯去。”
話一說完,他隨手抽了一份疊在巨大辦公桌上的公文,讓自己的思緒完全集中在那些繁瑣的數字當中。
駱上峰見狀,淺淺地搖了搖頭,然後無奈地步出了東流雲的辦公室。
真是怪了,明明是親兄弟,怎麼就非得像兩頭公獅似地鬥個不停,又不是沒有兄弟情,流雲可是非常重視他那唯一的弟弟的,不是嗎?
隨著光亮的玻璃門被推開,掛在門後那串別緻的風鈴響起一串悅耳的聲音。
這聲音很自然的讓正埋首於吧檯工作的左千藤抬起頭來,嘴裡以清亮的聲音喊道:“歡迎光……臨。”
呃,怎麼又是他啊?
辨識出來者,這聲歡迎光臨喊得有些不專業,就連她那總是上揚的嘴角也明顯往下垂。
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瞧得出來,左千藤對於眼前這位西裝筆挺的客人,並不是真的那麼“歡迎”。
唯一沒察覺這份不歡迎的就是東流雲,連頭都沒抬地,他隨口朝著吧檯的方向說:“一杯藍山。”
點完飲料,他甚至連瞧都沒有瞧上她一眼,便徑自往自己“專屬”的靠窗位置坐下。
左千藤對於他那幾近於目中無人的態度很是不悅,可是總是開門做生意的,所以就算再不開心,她仍是盡責地煮著咖啡。
一邊煮著,她忍不住偷覦坐在咖啡廳一角,一臉嚴肅地拿著一疊厚厚報表認真研究的男人。
劍眉星目,挺直的鼻樑,有稜有型卻總是抿著的唇,光是這張臉就足以讓這男人成為注目的焦點。
這點只要瞧瞧在座的女客,全都在他踏進咖啡廳的那一刻,眼神便無法從他的身上移開就瞧得出來。
更別說,在那身精緻手工西裝的襯托下,他所散發出的傲人自信,更是讓人炫目。
光憑他的外表和渾厚的氣勢,左千藤幾乎可以肯定,他絕對是那種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
可惜的是……
她的思緒被隨著壓力上升的熱水打斷,她精準的拿捏時間,一等熱水完全沿著管子浸過咖啡,在心中專注地默唸了十秒之後,她俐落地熄火,然後將那散發著濃醇咖啡香的褐色液體,倒進精緻的咖啡杯中。
接著她端起咖啡,附上一個奶油球和糖包,筆直地朝東流雲走去。
面無表情地將熱騰騰的咖啡置於桌上,她淡淡地說:“先生,你的咖啡。”
直起身,左千藤在送完咖啡後就要走人,一點兒也沒有興致在這個傲然卓絕的男人身邊停留半刻。
可惜的是,她的步伐才剛邁出,身後就傳來了東流雲那低沉的聲音。
“小姐,請再多給我兩個奶油球和糖包。”從那堆瑣碎的數字中抬頭,東流雲立刻朝著她的背影交代。
左千藤回頭,晶亮的視線帶著疑惑,在冒著熱氣的咖啡和男人的臉上來來回回了幾次,最後她終於忍不住地問:“先生,你明明喝慣了黑咖啡的,請問你幹麼每次都要那麼多的奶油球和糖包。”
其實她是開咖啡廳的,也奉行以客為尊的準則,所以附上客人需要的奶油球和糖包當然也沒什麼,甚至可以說是應該的。
可問題是,讓人使用和被人打包帶走,可說完全是兩回事啊!
他明明每次都沒用,可是每次都要了一堆的奶油球和糖包,然後就往自己的公文包裡塞,這種貪小便宜的心態,著實教她看不順眼到了極點。
面對左千藤突如其來且帶著挑釁的詢問,東流雲挑高劍眉,第一次正眼瞧了這家店的老闆。
面對她的挑釁,他有一種來得好的感覺,因為他還正愁一肚子被流風惹起的怒氣沒地方發呢!
“怎麼,難不成你這咖啡廳規定一杯咖啡只能附上一份奶油球和糖包嗎?”
“是沒有。”左千藤氣悶地回答。
“所以我多要奶油球有錯?”東流雲再問,雙手恣意地攪動咖啡,任那香氣竄入自己的鼻腔,平穩自己煩躁的情緒。
“如果你要在這兒使用,那就沒錯,可是如果你是貪小便宜地想帶走,那就有錯。”
她雖然生為孤兒,可是從小就有一個幹爺爺全心全意地照顧她,讓她衣食無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