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錢的份,到還是有人來做,但一般都是二三天都受不了了。最後漲到了一兩,竟然有個女人願意做了。這個女人姓黃,是村裡的恥辱。
黃氏四歲時就死了娘,有一個小二歲的弟弟。黃父怕找了後孃欺負二個孩子,硬是打了半個輩子光棍拉扯大了二個孩子,後來病死了。黃氏十四五的時候便去鎮上找活做,可是因為年幼許多事情不懂,便被外來採買的貨郎花言巧語的騙了,相好了三五年,失了身子還懷了孩子。
那貨郎見她懷了孕便逃跑了,黃氏哭了好久沒辦法只好生下孩子獨自養大。她未婚先孕,村裡人都要浸她豬籠,村長可憐她沒爹沒孃教的,所以制止了,只是把她趕到村尾的破廟住。
黃氏的弟弟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心疼她,便不顧自己媳婦的叫罵把破廟收拾修葺了一翻,也弄的挺好。黃氏一晃這也二十多歲了,她生的是個男孩子,也四歲了。她沒有收入,平時都靠著弟弟的接濟過日子,如今聽說有個伺候人的活,一個月一兩銀子,雖然是個男人那為了兒子也願意幹。
但是有個條件得帶著兒子一起,江照明等人只要有人照顧江照春,哪有什麼不同意的,於是便定下了黃氏。黃氏倒也是個有力氣的,自個兒便能翻動半抱起江照春,於是也算乾的得心應手。這活兒別人不做,可是黃氏倒開心的很,雖然髒了點,江照春人又壞,愛罵人,可是畢竟一日三餐都不少,還有地方住,便死心踏地的好好照顧他。
趙芸原本以為江照春沒人照顧,還等有人來找她,沒想到竟然安靜下來了,她可不認為梁氏等人會照顧江照春,雖然不知道原因,可是隻要不找自己,她就不關心。又過了兩個月,臨近年關了,方氏和趙芸便想著瑞雪他們要回來了,於是天天早也盼晚也盼,到了臘月十五這天,除了如雪三人都加時,下了工出了院門便看以鄭雨勝鄭雨亮瑞雪,如雪各提個燈籠等著,一排站四個人,把方氏趙芸看的一怔,然後便反應過來,眼淚就嘩的落下來叫著兒啊。
瑞雪提前燈籠就撲了過來。趙芸把兒子抱進懷裡:“我的兒啊,娘好想你啊。”瑞雪更是哭的鼻子一把淚一把的。江燼雪接過他手裡的燈籠,給他擦鼻子:“來,讓姐姐看看,咱們的小瑞雪長大沒?”瑞雪抽咽著站直了身子,頗有些得意的揚起頭:“長大了。”果然長高了大半頭,而且可能是上了學堂的緣故,顯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多了些氣質。趙芸又把兒子抱在懷裡,便對著鄭雨勝說:“勝哥兒,虧得你照顧瑞雪了。”
鄭雨勝連忙搖手:“趙姨客氣了,瑞雪很乖很獨立,讀書也用功。”
“哥哥中舉啦!”鄭雨亮從方氏懷裡探頭向中人宣佈喜訊。
“啥?”方氏覺得自己聽錯了:“勝兒中舉了?”鄭雨勝笑著點頭:“第四名。”說著看向江燼雪,似乎在等她的表揚。江燼雪覺得有些好笑,但是非常的配合:“十六歲的舉人,雨勝哥哥好才華!”
“呵呵,這到也只是一般。今年的解元才十四歲。”鄭雨勝頗有些崇拜的說起那個十四歲的解元。方氏聽了連忙咂嘴:“可了不得了,十四歲中解元,他娘不得樂暈了。不過啊,勝兒能中舉娘就開心了,第幾名無所謂!”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回家,鄭雨勝便告訴大家,過了年要去參加春闈了。方氏便奇怪的問他咋不做官,還要考。
鄭雨勝就給方氏解釋,中了舉是候補官員,最多做個縣太爺,如果想做大官就要繼續考試,考進士。方氏不懂這麼多,反正兒子中了舉,這前途已經有了,就算以後考不上最低也能做縣太爺,所以整日的合不攏嘴。本來想鄭雨勝慶祝的,可是鋪子里加時,便想著也快到過年了,不如等放了假再說。
鄭雨勝一回來,便有聽說他中舉的人前來拜賀,更多的目的是提親。可方氏天天上工,人不在家,來人也只能無功而返。終於等到臘月二十五,除了如雪都放了假。如雪在前頭是打雜兼售賣的,所以前鋪開著,她也只能上工。
和往年一樣,年底會發雙月工錢,外加一人兩匹布做加時報酬。這樣,燼雪四兩六,趙芸二兩,如雪四百文,娘三得了七兩。還有之前的加起來已有三十多兩。藏了個整數,然後把接的零碎縫補活做完又得了幾百文,就不再接活。臘月二十七,如雪也放了假,因她屬打雜學徒,年紀小,韓娘子便提前給她放假,其餘人要二十九才放假。
這回人齊了,七個人一起上街採買,肉,鹽,菜,煙火,米麵,點心糖果還有些小首飾。如雪看到賣首飾的才想起去年鄭雨勝送的珍珠耳墜子還沒戴的,於是便催著趙芸回去給她穿耳洞。個個捧個滿懷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