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他這個七皇子,是最不頂用的。
儘管他也不願意承認,但這就是事實。
“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花祁澈端起桌子上泡好的上好茶水,輕抿了一口,不由的皺眉,果然這麼多年喝過的茶之中,都不及小懶泡的萬分之一。放下杯子,繼續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皇北澤親征之事固然能夠令皇家軍士氣大震,但我們也能用計好好的離間他們,這件事的話,就三哥和南瑾去吧。”
“放心,交給我好了,保證讓那群人戰意全消,不戰而潰。”風南瑾信誓旦旦的說道。
“無妨,真正的戰爭還沒有開始,即便是我們敗了,也影響不了大局。”花祁澈滿不在意的開口,真正的戰爭是高手之間的對決。他現在還摸不清楚那群人的真正目的,突然對四大家族發難,那必定是四大家族之中有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只是,是什麼東西呢?
“好了,澈,你就不要打消他的積極性了。大家都累了,早些去休息。”月折顏看著那個一臉漫不經心的花祁澈,他現在行事越來越詭異了,讓人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風南宇什麼都沒說,只是起身離開了宴客廳。
這些年,他的話也越來越少了。
月折顏看著風南宇的背影,再看看花祁澈,只得嘆息一聲。從當年花閉月的死訊傳來之時,風南宇就不止一次問過花祁澈,問他花閉月究竟去了哪裡,他卻是至今都閉口不提,讓風南宇愈加瘋狂的修煉,也愈加的沉默。如今,一晃十年,連他也不信,那個當初名動皇城的女子,是真的死了嗎?
花祁澈也起身離開,不是他不肯說,而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也想告訴風南宇,讓他不要再等下去了,可兄弟多年,他哪裡會不明白風南宇的性子,他認定了的事,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但是同時,既是作為對手,花祁澈對於帶走小懶的那個人也再清楚不過,那是個不管用什麼手段,都絕對會把自己深刻的烙印在小懶的靈魂上的人。從花祁澈見到他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明白,他們所有人都輸了。
這世上最為難的事,莫過於明明什麼都知道,卻什麼也做不了。
所以,花祁澈也只得嘆息一聲。
回了自己的房間,坐到棋盤前,一粒粒的將白子和黑子擺到棋盤上。是小懶曾經教給他,卻從未贏過他的五子棋。
小懶,現在在哪裡呢?他的寶貝,現在在哪裡呢?
手執著棋子,久久沒能落下去。
唇畔劃過一絲無奈。
就在這時,雙目突然被人用手蒙上,心裡卻是猛的一下抽緊,握在手指間的棋子,砰然一下落到棋盤上,發出一聲脆響。
他想張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竟是堵在了吼口發不出來。
調皮的矇住他雙眼的人兒似是不滿意他這般反應似的,嘟著嘴,輕巧的一個轉身就坐到了他的腿上,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哥,我回來了,你都不想我!”
花祁澈僵硬的將手放在那纖細的腰肢上,手心傳來的溫度,告訴他這並不是在做夢,可他卻是閉上了眼睛不敢睜開,真怕這真的只是夢一場。
他一生從未有過懼怕的東西,卻是一直懼怕無法保護她,無法給她這世上最好的幸福與榮華。
是他的寶貝回來了吧?是的吧?
那麼熟悉的味道,那麼熟悉的溫度,那麼熟悉的聲音,他如何能夠忘記呢?所以,一切,都是真的吧?
緊緊的把懷中的人兒抱緊,用下巴蹭著她的額頭,落下細細碎碎的吻,真的,真的是她回來了!
“哥,我想你了。”花小懶靠在花祁澈的懷裡,險些落下淚來。
這麼多年,身在魔域,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但是現在回到這裡,靠在這個熟悉的懷抱,她才知道,那個她以為自己不是多麼在意的家,竟是不知道何時,已經滲入了她的血脈之中,化成了不可割捨的親情。
這個曾經寵她如世上最珍貴的寶物的哥哥,也是她在魔域這麼多年,最最牽掛的人。
所以,一回來,迫不及待的打聽了他的住處,迫不及待的出現了他的面前,想要給他個驚喜,壓抑在心底多年的思念,如同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傻丫頭,終於捨得回來了。”略帶嘶啞的聲音,甚至帶著一絲微微的哽咽。
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