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發抖:“本王倒要看看,誰敢動手!”
衛螭盯著李泰滿臉的傲慢,一臉平靜,慢悠悠的從懷中掏出一物,李泰一看,臉色一僵,咬著牙跪下:“臣李泰恭聽聖諭。”
見李泰都跪下了,屋裡所有人都跪下,衛螭淡淡道:“除惠褒外,所有人都出去。”
魏王府的人,眼睛看向李泰,李泰還沒說話,衛螭就不陰不陽的道:“原來陛下的令符在魏王府都行不通了啊,葉都尉何在?快來救命!”
“末將在。”
一身甲冑的葉野成,帶著人,衝了進來,銳利的眼神,掃視一圈,一揮手,眾人都被圍住,葉野成當先一步,跨到衛螭身前,保護著他。
葉野成的身量,比衛螭矮半個頭,穿戴上甲冑,剛好遮擋住衛螭,擋得他一陣無言,人家也是好心保護他。
李泰怒道:“衛螭你血口噴人!”
“如果不是,怎麼人還在這兒呢?”
李泰怒瞪衛螭一眼,朝身旁眾人一掃,眾人連忙退出。衛螭朗聲道:“所有人等,退出聽風閣,不管聽到什麼聲音,沒有我的召喚,都不許進來,否則,以謀逆罪名論處!葉都尉,你可要監督好了。”
“是,末將遵命。”
眾人全退了出去,屋裡,只剩下衛螭和李泰倆人,李泰還跪著。眼神兇狠的瞪著衛螭。衛螭尋了個椅子坐下。眼神冷漠,表情懶洋洋的,把玩著手中地戒尺。整個人,只有吊兒郎當四個字能形容。
“王爺是不
砍了我?”
李泰不說話,就那麼跪著。衛螭呵呵笑笑,道:“你不說我也明白,說白了吧,王爺現在心裡想地啥。我大概心中都有點數,也是如果我是你,遇上這麼個人,心裡指不定恨成啥樣呢!想想啊,如果不是我給太子治好了腳,以他的傷,肯定會落下殘疾,又是因為那種噁心的原因殘廢地。陛下心裡會怎麼想,那是王爺的父親,王爺從小招人喜愛,心中肯定比我清楚。”
“然後。又是我的緣故,本來受盡寵愛。無須趕赴封地任職,可以一直舒舒服服呆在京城的王爺,被趕來雍州,心中恐怕早就開罵了,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倒黴,遇上了我這個更加倒黴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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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張了張嘴,卻沒說話,似乎在強忍著。衛螭笑笑,甩了下手中的玉佩,道:“無妨,王爺想罵什麼就罵吧,放心,這屋裡說地話,只有我們兩個明白,出了門,那就是我為王爺做秘密診療,但因治療過程太痛,魏王忍不住破口大罵,僅此而已。”
李泰哼了一聲,道:“我不明白,我究竟做錯了什麼地方,讓你那麼討厭我,寧願去幫李承乾那個不學無術的傢伙,也不願搭理在父皇眼中聰明博學的我?”
“嘔!哪有自己誇自己聰明博學的?”
李泰傲然道:“我沒有自誇!這是父皇誇我的!”
衛螭呵呵笑笑,用戒尺拍打李泰的肩膀幾下,問道:“惠褒比承乾太子小几歲,今年,應該成年了吧?既然已經成年了,那自己想要什麼,該要什麼,能要什麼,還沒分清?我告訴你,這些話,當著陛下,我也敢說,今天,趁著我還有點兒耐性,好好和你說道一下!至於能不能聽進去,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我小時候,心比天高,成天想的,不是做大英雄,就是做大豪傑,心中幾乎認為,這天底下,我就是那個最厲害地人,最有才華的人,沒被人發現,那是沒有能識才的人出現。為此,被父親打了好幾次,罵我說,人貴自知之名,連自己有多少斤兩都看不明白,將來,不用指望我有什麼出息了。那時,我挺不福氣,憋著一口氣,就想證明給父親看看,我真的是最優秀地。這口氣憋著憋著,憋了許多年,人慢慢長大,才發現確實如父親說的一般,我還真是沒把自己地斤兩看清楚,眼高手低,誤人誤己。”
“有句話說,人啊,年紀越大,膽子越小。以前不明白,認為那是懦弱的人找的藉口,現在,成了家,有了兒女,對這句話,反而有了更深的理解和認同。這人年紀大了,肩上負擔的東西多了,擁有的東西也多了,害怕失去的心也就重了,自然而然的,也就膽子小了。王爺想必比我做父親做的早,我來之前,我家的孩子才剛過了四十天,小模樣兒都還沒長開,還只會吃奶、睡覺、拉尿,還是啥都不懂的小嬰兒。可就是那麼小的孩子,也知道哭著要人抱了,也知道要人抱著才能入睡了。王爺,您的孩子小時候,你可曾有過這樣的感受?可曾如此靜下心來體會過?”
李泰滿臉木然,搖頭:“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