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抵擋,他知道自己的修為不夠,這也許只是飛蛾撲火,但是那一刻,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想著的僅僅是決不能被鬱思丘打擾喬無念的覺醒。
這樣關鍵的時刻,一旦被人打斷怎麼得了!他和喬無念雖然平時以互損為趣,然而到底是在心底都是把彼此當做至交好友的,怎麼能夠眼睜睜的看著這種事情發生而毫無作為呢!
——在明白過來自己究竟是要做些什麼,又將要面對什麼的時候,夏輕歸不是不怕的,但是他的心中卻毫無悔意,他只是留戀的回頭看了一眼自家父親和林玉墨的模樣,就毅然決然的握緊了手中的劍。
夏家逸和林玉墨皆被夏輕歸的那一眼看的心中冰涼,林玉墨懷中摟著安於淵不能脫身幾乎要咬破了唇,而本就動身去救助寧夏初的夏家逸這下子更是不顧一切的提升速度,雖說怎麼樣都是在救人,但是畢竟親疏有別,救別人和救親子這心情自然不一樣,雖然之前他也是竭盡全力,但是現在他更是在壓榨潛能了。
可是畢竟修為有限,夏家逸的修為只是分神期初期,較之鬱思丘低了一層,而對於高階修士來說,低了一層往往意味著很多很多……夏家逸心中明白,就這麼短短的距離,此刻他的速度就是再怎麼提升到極限,恐怕也要慢上一步!
而對於鬱思丘而言,看著居然膽敢妨礙自己的夏輕歸,他自然是視之為螻蟻,欲殺之而後快的,當下劍也不改變方向,準備在把夏輕歸戳個透心涼徹底解決掉以後,再對著寧夏初重新補上一劍。
眼看著夏輕歸就要避無可避,夏家逸卻來之不及,所有人的心都緊緊揪起的時候,一簇火苗卻突然從寧夏初的火焰團裡分離出來,然後直直迎向了鬱思丘的飛劍,火苗不大,卻熾熱無比,挾著滾滾熱浪,鬱思丘本想直接劈過去將它弄滅,卻在接近與它的時候,心中一動在本能的趨勢下,不由自主的避開了鋒芒。
在他避開以後,那簇火焰飛向了他身後的巖壁,沒有任何聲響,但原本堅硬的岩石遇之則化,就像是刀切豆腐一般輕易,轉眼間,巖壁就深深地凹陷了進去,而這威勢甚至還延續到了地底;將地面都融化出一個深不見底的深坑出來。
鬱思丘怔怔地看著這場面,簡直不敢置信自己憑藉直覺規避開來的,居然是這麼一場禍事——就算他是分神期,如果正面對上這種殺傷力,能否保證自己完全不受傷也是兩說的事情。
這無論如何也不是元嬰期修士該有的威能。
鬱思丘心中明白,這怕就是這喬家小子覺醒血脈以後新傳承到的能力了,可如此短暫的時間之內,他竟然就已經可以使用了!
鳳凰屬火,自然也善於御火。而身為火之精,它所御使的自然也不是什麼凡火,程度之精純簡直令人無法想象。
就比如現在。
77|第七十七章
——終有一天,寧夏初還是要對他刀刃相向的。
失神的回頭看著寧夏初透著紅意的眼睛,安於淵忽然想到了這句話。
這是宿命嗎?之前無論他怎麼猜測自己那種危險的預感究竟是從何而來,他也都沒有想過會應驗在寧夏初的身上。
——‘並不,他只是被控制了。’下一刻,一個不容反駁的聲音響在了他的心間,驅除了一切雜念。
可惜他們之前竟然誰也沒有想到。
安於淵痛苦隱忍的支撐著自己不要倒下,直視著寧夏初那雙原本無悲無喜的眸子被眼前淋漓鮮血的景象驚得驟然破開冰層,現出深深地驚恐、痛恨和絕望來,低聲喚道:“夏初,醒醒,清醒過來!”
他的聲音溫柔如初,帶著某種安撫。安於淵明明還有很多話要說,可是傷的太重的身體卻支撐不了更久,甚至於與此同時,還有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讓他的神魂和他的身體產生了極大的排斥,而且完全抵抗不得,這簡直是雪上加霜。
安於淵的眸子在下一刻到底還是不由自主地墜入了黑暗,徹底失去了意識,眼看著他癱軟的身子下一刻就要重重的砸到地上,寧夏初此刻卻像擺脫了束縛的提線木偶一樣,終於可以動彈自如。他手中沾滿了他最愛的人鮮血的墨紋應聲而落,手腳顫抖著姿勢狼狽不堪的衝上前去,將昏迷的安於淵堪堪接入了懷裡。
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襟。寧夏初死死捂住安於淵的傷口,形容可怖簡直猶如困獸一般,喉嚨裡都不由得發出不似人聲的低吼,悲痛至極。
他瘋了一樣用出所有能夠治傷的咒語,一個接一個的施展在安於淵身上,又拿出身上所有能夠療傷的丹藥,一粒一粒的全都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