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被這情形衝擊的心神震盪,一方面心情卻又氣又急,寧夏初感到鼻子一熱,低頭才發現自己居然流了鼻血,但這時他可顧不上什麼形象,上前一步就扣住“安於淵”的手腕發問道:“我師父呢?他在哪裡?”
就看見那個“安於淵”挑了挑眉,沒有半分驚慌的發問道:“怎麼,為師不就在你面前嗎?”他動了動自己被寧夏初握住的手,像是在提醒他這一事實一般。
若是平日,寧夏初必定會被手中這順滑的觸感所誘惑到心神動搖難以抑制,但是在此刻孰重孰輕他怎麼可能分不清!
寧夏初毫不妥協的繼續發問道:“你不是我師父……快說你究竟把他藏到哪兒了!”
聞言這個“安於淵”也認真起來,他坐起身子,雖然手依舊被死死的按住,他倒也不掙扎,而是慢條斯理的用沒有被寧夏初制住的那隻手理了理衣衫,才似笑非笑的開口道:“寧夏初,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我,可有一絲一毫讓你感到陌生之處?是我平日裡過於嬌慣你了,才讓你這孽徒生出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來嗎?”
邊說著,他邊微微轉動身子,像是真的要讓寧夏初好好看看一樣。
寧夏初卻不為所動,反倒是“唰”地一聲直接抽出飛劍架到了“安於淵”的脖子上,只要他稍有異動,這鋒利的劍刃都會讓他留下傷口!
他啞著聲音說道:“我管你是不是一模一樣,芯子不一樣卻是肯定的,你若識點好歹,便立即把身體還給我師父!”
廢話,他早就知道這個人無論何處都與自家師父沒有不同,要不然也不會升起對於這個人可能是直接鳩佔鵲巢的猜想,從而對這傢伙如此忌憚,能不動手就不動手呢……不就是怕有可能會傷到了他家師父的身體麼!
可是現在他也顧不上這許多了……師父的神魂若不在了,只留下一個空空的皮囊被歹人佔據又有何意義!……儘管他並不確定以自己目前的修為能不能壓的住這傢伙……要是他能夠直接動用師父的能力就不好了。
被如此脅迫的“安於淵”先是一愣,繼而忍不住笑出聲來,就像是聽到了什麼非常有趣的事情一樣。他孩子氣的歪歪腦袋,就像是真的好奇一樣問道:“只有身體還不夠嗎?”
他在寧夏初憤怒的眼神裡柔和了聲音,用著安於淵平日裡的語氣說道:“真正的安於淵可不會接受你,他只會疏遠你,忽視你,遠遠的推開你……甚至於他身邊圍繞的人都不只有你一個,他的目光永遠不可能純粹的只看著你一個人。”
“可是在這裡,同樣的安於淵的身體,他卻會對你笑,會寵溺於你,心中只專注於你一人,甚至於喜歡主動與你親暱……這樣不好嗎?或者說還不夠嗎?不要否認,你心中想要的難道不是這些嗎?”
“怎麼可能!”寧夏初氣的當下就反駁回去,“你不要狗血噴人!”
“我說的都是真話,皆是因為這些是你想要的,我才會出現在這裡……”這個“安於淵”頂著那張俊美的臉,笑的極為惑人,“你不妨好好想想,是選擇回去面對那個真的安於淵的冷遇,還是在這裡好好和我快快活活的在一起……畢竟我也是安於淵,只不過是你心中最想要的安於淵罷了。”
“你若是選了我……我可以把你有關這一段的記憶全部抹去,就當是從沒有發生過,我們還是一如往常……”說到這裡,他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彷彿大有深意。
而寧夏初自然明白他說的是這些時日以來的曖昧。
他很想大聲地把這個假師父的話駁斥回去,坦坦蕩蕩的證明自己遠沒有如此齷齪,沒有想要改變師父迎合自己的想法。
然而,真的沒有嗎?
寧夏初心中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有底氣……他知道,在自己的內心深處,未必沒有這樣的想法一閃而過……
‘如果師父不是那麼冷淡就好了’,‘如果師父能夠接受自己就好了’等等等等……
甚至於就在剛剛,聽著這個虛假的師父描述的“美好”生活,他居然也有過一絲心顫的感覺。
——但是,無論如何,他從來沒想過,要隨便找個人來代替師父。
因為在之前反覆的思考中已經堅定過自己的心意,所以這個時候,寧夏初心中一瞬間的慌亂過後,反而變得坦然起來……
他不能否認自己心中可能存在的陰暗想法,但是他可以坦然的面對並糾正它。
這是錯的,他無比清晰的意識到這一點。事後他自然會自我反省,任憑師父要殺要剮都可以,但是在此之前,他要先把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