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
當天中午武當食堂加餐,豐盛的各式飯菜直讓十派弟子吃得大呼過癮。十派掌門雖不知蕭漢為何高興,都以為是因為柴心月到來所致,因此吃喝之後齊集小樓前來感謝。
蕭漢與他們說笑一陣後眾人散去,蕭漢又與李月螢等在一起談笑一陣,萬事成拿著臨摹好的地圖過來交給柴心月請她拼合完整。
七個老太監醒來後頗為驚訝地看到屋中已經煥然一新,原先那股酸臭之氣蕩然無存,被褥都換上新的,連飯菜都由武當食堂派專人送來,每人俱是二葷一素一湯,除了監視依舊嚴密外再無有外人到來。
原先與他們同居一屋的谷中鶴、江東閣二人也沒了蹤影,武當弟子們在院中巡遊,卻無人進來打擾。穴道早已化解,也沒人再來捆綁。七人看著滿桌飯菜俱是食不下咽,孟伯通嘆息道:“大家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權振邦沮喪搖頭道:“必是他們已經得手,心月公主天姿聰慧,所學頗雜,地圖一定是為她所破。”
孟柏行臉色蒼白道:“守了數十年的秘密一朝被破,雖說先皇已逝先朝瓦解,可我七人俱是受先皇大恩,如今地圖外洩,蕭漢又是詭計多端上天庇佑,一定會找到那裡,如之奈何?”
瘦弱太監尖聲道:“前唐已滅,我等本想平淡一生,自從那兩個青年人尋到我之時,老夫倒有一種解脫之感。”這裡面數他受的汙辱最多,想到幾次被武當弟子扒光衣服,老太監雙目含淚道:“如今我等虛活六七十歲,也該下去陪陪先皇了。”
其餘六人皆是無言,屋中一時死寂如夜。良久孟伯通方嘆息道:“罷了罷了,一切皆有定數,我等能在有生之年重聚也算有緣,生死於我等不全之人本就不提一提,是殺是剮由得他便了。”
孟柏行冷笑道:“諸位不必灰心喪氣,前朝已亡,我等分散四方待命,如今天下已歸於宋唐兩國,先皇也好,先朝也罷,我等已盡忠盡職,一切俱像大哥所說皆是定數,與我等無關,倒也用不著求生求死的。”
一名白胖太監戰戰兢兢道:“蕭漢會殺了我們嗎?”權振邦哼道:“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隨便他便是。”跟著突然豪興大發,指著滿桌飯菜道:“你們吃不吃?不吃我可來了。”說著撕下一支雞腿便開始大嚼起來。
七人這幾天並未好好吃飯,看他如此作派,一時俱有些發愣,跟著肚子一陣亂叫。孟伯通嘆息道:“明天如何明天再說,就算死也得做個飽死鬼,大家吃吧。”
柴心月屋內悄然無聲,蕭漢、李月螢、慕容秋雨、蘇南杏、駱北鴻、段西柳、楚天舒七人目不轉睛盯著柴心月在一張方桌上忙活,屋裡靜得如春夜幽山一般。
柴心月眉毛微皺挺著微微凸起的肚子在桌上擺弄著七張圖紙,眾人目光隨著她的動作左右搖晃,大氣都不敢出。
柴心月口中喃喃自語不停,卻是念著七個太監的名字,分別是蜀國孟伯通,南唐孟柏行,吳越危辰佑,大宋權振邦,北漢遊天承,大遼商雲海,南漢康落楓,七張地圖在她手中不斷互換位置,看得眾人眼花繚亂,卻無人敢吭聲。
七張圖紙就像七巧板一樣,再加之上面的線條極不規範,想要拼合得天衣無縫實是困難。眾人看著柴心月一陣忙活,臉上慢慢沁出細汗,眉頭越收越緊,終於頹然坐到邊上一張椅子上道:“奇怪。”
她一說話,眾人同時鬆一口氣,慕容秋雨急步上前幫她擦汗。柴心月微笑謝過,轉頭對蕭漢與李月螢道:“這地圖拼不成。”
蕭漢頓時急了,撲至桌前看那七副地圖道:“這是萬部長一筆一筆親自拓下來的,我也在邊上看著,絕對不可能。”
柴心月苦笑道:“我知道萬大叔拓的正確,只是不知道里面有什麼問題,總是感覺怪怪的,你容我好好想想。”
蘇南杏哼道:“不會是假的吧?要不要我過去押他們過來審問?”李月螢跟著道:“大師姐說得對,我也去,把他們眼睛挖下來不信他們不說。”
慕容秋雨輕輕搖頭道:“當時挑了他們眼珠都不說,威脅沒有什麼用。”駱北鴻與段西柳只是嘆氣搖頭。
楚天舒沉思道:“是不是順序不對?”柴心月搖頭道:“各種順序都試過,仍是對不上。七塊地圖每塊都極是獨立,根本拼不到一起。”
蕭漢沒想到會是這樣,一時也有些洩氣,剛要吩咐慕容秋雨把圖紙暫且收起以後再說,便聽得門外白小七高聲叫道:“師父,灰煞畢如霜前來拜山,司馬老爺子問您讓不讓她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