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螢沒想到蕭漢突然轉頭問她,臉色登時變了。聽了慕容秋雨話中之意,再看蕭漢臉色,任是她心思單純也明白二人心意,只是平常在大事上自己從沒參與決策,蕭漢一向又對她疼愛有加,直差寵到天上去,大事自然也用不著她操心。
剛剛聽說皇兄要給蕭漢封侯,李月螢自然高興,不過聽到二人出言反對,她雖然一時想不明白其中道理,卻也沒想太多,當即翻了下白眼給蕭漢,慢慢轉過頭對張全約道:“蕭漢是武當掌門,又是五宗宗首,領袖整個江湖武林,那個侯爺不要也罷。”
張全約見轉眼之間三個意見達成一致,再看蕭漢臉色堅毅,突然大笑道:“我當時便曾勸說皇上打消此議,只要多多賞賜金銀給武當開銷也算是酬報駙馬之功,果然讓我說準了。”
三人俱露出驚訝之色,跟著喜道:“原來如此。”李月螢嗔怒道:“張大人怎麼能如此消遣我們?”蕭漢笑道:“不可對張大人無禮,我倒想知道張大人給我帶來了多少賞賜?”
張全約慢慢收斂笑容站起朝南方虛拱了手以示敬意,跟著取出一張黃絹展開道:“平南伯蕭漢功勳卓著,端方矜貴,謹公恤下,特賜錢五百萬,金一千兩,銀三千貫,南珠百串,瑪瑙綠玉各二十對。”
三人瞪大雙眼看著他宣讀聖旨,聽到這麼多錢李月螢登時跳起來道:“這麼多?”張全約看了一下聖旨,後面都是些誇獎蕭漢功勞的套話,知道對他們念也是對牛彈琴,便把聖旨收起來道:“東西我已帶來,請駙馬與公主查收。”
蕭漢笑得跟朵花兒一樣,笑眯眯朝李月螢道:“皇上好大方,這麼多錢倒夠我們過個好年了。”李月螢自張全約來後心情稍好一些,白他一眼哼道:“你就是個財迷。”慕容秋雨笑道:“上下兩千多口,沒錢確實是寸步難行。”
蕭漢對李月螢笑道:“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了兄弟們便有吃有喝,沒錢了咱就得喝西北風。”李月螢怒道:“你天天吃肉,何時喝過西北風?”蕭漢知道跟她糾纏不清,笑著對慕容秋雨道:“叫葉部長過來接收賞賜,山上人員全部加以賞賜,具體由她說了算。”
慕容秋雨點頭出去,一會兒便聽得門外人聲喧鬧,自是葉子萱帶人前來接收錢物。
張全約苦笑道:“傳言駙馬愛錢,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他與蕭漢相熟,這個玩笑開得也無傷大雅。蕭漢嘿嘿樂道:“黃白之物最動人心,我只是個俗人,當然不能免俗。”跟著話鋒一轉道:“張大人千里迢迢頂風冒雪來到武當山,想必不會只是前來押送賞賜吧?”
張全約一愣,臉色慢慢變得凝重起來,轉頭四顧一眼。蕭漢會意,急忙過去掩好屋門道:“這裡沒有外人,大人有話請講。”
張全約又看向李月螢,李月螢一愣之後怒道:“你有什麼話還要瞞著我不成?”張全約忙道不敢,又轉臉看蕭漢。
蕭漢知道朝中必有大事發生,而且是不便明言之事。只是他知道李月螢一定不會出去,只得朝他攤開雙手苦笑道:“公主也不是外人,張大人有話儘管直言。”
張全約猶豫一刻,臉色幾經變幻方慢慢道:“朝中最近出了幾件大事,皇上請駙馬幫著參詳參詳。”
蕭漢謙虛道:“皇上言重了,張大人有話請講便是,說出來一起商量。”張全約嘆了口氣道:“奪取興王府俘虜劉倀之後,我江南已佔據天下大半,荊湖地區漸趨穩定,皇上大為興奮,大封功臣之後選擇吉日率領文武百官祭祀上天與祖宗,然後在宮中大擺宴席宴請百官。”
蕭漢笑道:“開疆拓地的盛舉,自當大肆慶祝一番。”張全約搖頭道:“當日正是十月十五,月色迷人,君臣盡興而歸,皇上一時興奮,便在幾名內侍陪同之下去了景陽宮。”
李月螢臉色大變道:“六哥?”張全約苦笑道:“正是讓皇所居之地。”蕭漢稍加思索便想到必是李從善一時得意,到囚於景陽宮中的李煜處顯擺,不由淡淡道:“皇上與李煜本是兄弟,這也是自然。”
張全約嘆道:“皇上與讓皇在宮中談了半個時辰,說得自然是收復南平、武平、大漢國之事,讓皇極力誇讚皇上才智,二人相談甚歡,一直到宮中五鼓聲起皇上才帶人回去。”
李月螢臉色發白擔心道:“後來呢?”蕭漢看他臉色便知道有事發生,不由跟著道:“一切都很平常,難不成有什麼詭異之事?”
張全約臉色發白道:“正是,第二日皇上酒醒,想起與讓皇兄弟之情,當即下旨民政部準備豐厚賞賜送進景陽宮。民政部長暴勝之率人進到宮中,守門軍兵開啟宮門之後卻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