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承訓差點中了慕容秋雨毒煙,直嚇得面無人色,厲聲叫道:“射箭,射箭,射死這個妖女。”
院中唐軍倒了一片,俱是七竅流血,當即斃命。倖存者拼命逃出院外,開始以強弓押陣向院內射擊。武當弟子大都躲在屋內,少有死傷。蕭漢拉了慕容秋雨退回屋內,楚天舒與莊天佑過來道:“今日情勢急矣,我們殺出一條血路,護著掌門與小姐逃出去,絕對不對都折在這裡。”
四名分舵主相繼道:“武當大業為重,掌門不可與他們硬拼,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掌門與小姐快走,這裡交給我們。”
正在此時,忽聽得“轟隆”一聲巨響,正牆上現出一個大洞,卻是武當弟子把後牆鑿開,兩名弟子匆匆過來道:“掌門與小姐快走。”
蕭漢雙目赤紅,大聲道:“武當一體,哪有兄弟們不在了掌門獨存的道理?今日之事,唯有血戰到底。”跟著面目猙獰道:“他們想要我的命,還得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楚天舒、莊天佑及四個分舵主拼命勸說,蕭漢執意不聽。慕容秋雨只是靜靜站在邊上,臉上極為恬淡自然,一點沒把生死放在心上的樣子。
剛才擒了領軍將領,換得天山諸小俠順利離開,為今之計只有拿了苗承訓,方能讓武當弟子逃得活命。可是苗承訓似鬼一般油滑,身邊又有眾多副將保護,想要拿他卻非易事。
慕容秋雨雖厲害,奈何唐軍人數眾多,根本近不得他的身。蕭漢厲聲喝止眾人住口,正色道:“本掌門主意已定,諸位兄弟不必多說,先把受傷兄弟從江上送走,莊大哥以強弓替我押陣,本掌門去拿了苗承訓。”
楚天舒大驚,拉著蕭漢衣角道:“絕對不可,唐軍裝備精良,那廝又有眾將保護,掌門就算成功,也必會受傷。兄弟們說得對,我們還是避其鋒芒,他日再報此仇。”
楚天舒一個眼色過去,四個分舵主同時撲上來,把蕭漢架住推往牆洞。慕容秋雨並不說話,只是跟著向牆洞走來。
蕭漢急得大叫,卻無人聽他的話。四人架著他塞出牆洞,早有武當弟子候在外面,知道他水性不好,立即過來兩人架著他下水。慕容秋雨在他後面跳下秦淮河,蕭漢伸手拉住她,在數名武當弟子保護下踩水向對岸撲去。
楚天舒見蕭漢與慕容秋雨逃出,鬆了口氣,對莊天佑道:“燒屋跳河。”莊天佑答應一聲,立即指揮剩餘弟子點火燒屋,跟著鑽出牆洞跳河逃生。
學宮頓時烈火熊熊,原本院外走廊簷柱早已被唐軍火箭引著,此時武當派從屋內縱火,大火沖天而起,直看得院外唐軍驚呼不已,不知道武當派發了什麼瘋,居然要集體自殺。
苗承訓愣了一下,突然大叫道:“水軍,快調王太保過來,蕭漢要逃。”身邊親兵馬上衝出兩人前去傳令。
苗承訓帶人衝至秦淮河邊,便看到武當派眾人正在河中沉浮,蕭漢與慕容秋雨由數名武當弟子護著已逃至河中心。苗承訓臉色刷白,厲聲下令道:“快射箭,絕不能讓他們跑了。”
唐軍射手得令,立時奔出數百人沿河射箭,數名受傷的武當弟子本就落在後面,當即中箭身亡,連負責殿後的朱北分舵主席正平胳臂上都捱了一箭。席正平極為兇悍,右手一把把箭扯下。兩名武當弟子撲過來架著他踏水而行,另有兩名武當弟子拼命揮舞手中刀槍格擋射來的箭支。
正在此時,秦淮河上游突然漂下一艘小船,船頭空無一人,兩名當先帶路的武當弟子大喜過望,立即撲過去,二人一躍上船,操起舵奔向蕭漢與慕容秋雨。
武當弟子一聲歡聲,同聲叫道:“掌門與小姐上船。”楚天舒與莊天佑也是大喜,奮力游過來道:“天助我也,快上船。”
事出反常必為妖,蕭漢從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不過看到兩名武當弟子安然無恙,心下倒是安定不少,倒有七分相信這船是上天派來救自己的。
他剛要拉了慕容秋雨上船,一眼看到身後數名武當弟子體力不支,踩水極為艱難,特別他們人人身上俱帶有兵器、弓箭,能堅持到現在已是不易。蕭漢看一眼慕容秋雨,慕容秋雨輕聲道:“我沒事。”蕭漢轉頭道:“讓落後的幾個兄弟先上船,我與妹子還能堅持。”
楚天舒與莊天佑知道他言出必行,立即點名讓幾名武當弟子上船。對面唐軍箭如雨下,又有數名殿後弟子受傷沉溺,餘眾拼命奔逃。武當弟子們互相幫扶,又拿出兵器格擋,在付出三十餘人傷亡後終於逃出生天。
此時剩下不足六十人,小船隻能容得十餘人,蕭漢看到幾名武當弟子氣喘吁吁地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