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漢本來握著慕容秋雨的手,聽到有人說話,立即鬆手,轉頭看向來處,只見滿地血腥之中慢慢走來兩個人,當先一人身穿寶藍色長衫,面罩寒霜,腰挎寶劍。後面一人身穿粉紅色蜀錦長袍,長身玉立,玉面含霜冷冷看著二人。
蕭漢看到來人,臉色一紅,有些窘迫道:“原來是藍師叔與柴師妹到來,未曾遠迎,實是失禮,還望藍師叔勿怪。”
來者正是藍傲霜與她的寶貝徒弟柴心月,聽到蕭漢說話,藍傲霜看一眼他身後一臉尷尬的慕容秋雨,冷冷道:“殘肢斷臂,血流飄櫓,蕭掌門好雅興。”
蕭漢老臉一紅,跟著嘿嘿笑道:“這些人可與本掌門無關,都是白煞所殺,連本掌門都差點死在他手中,還好有妹子在我身邊照顧,這才保得一條小命。”
藍傲霜眼中精光一閃道:“你說什麼?”蕭漢跟著想到她與天山派淵源頗深,必然認識白煞君莫問。這老怪差點搞死自己,不是個好東西,自己還是長個心眼為妙。
蕭漢剛想說話,柴心月驚訝道:“蕭漢剛才說君師祖出來了。”藍傲霜其實已經聽清蕭漢所說,只是出於驚訝反問而已。轉頭看一眼遍地狼籍,皺眉道:“青煞也來過?”
蕭漢知道隱瞞不得,點頭道:“青白雙煞大戰三百回合,白煞兇性大發,殺了十六派數十人,連我都差點見不到前輩您老人家。”邊說邊裝出可憐巴巴的樣子。
藍傲霜根本不看他,冷冷道:“他們兩個人呢?”蕭漢搖頭道:“不知道,也許都上少林寺了。”
柴心月看他一眼,眼神極為複雜,又轉頭看向慕容秋雨。慕容秋雨畢竟沒有此種經歷,心下發虛,把臉掉了過去。
柴心月輕嘆口氣,輕聲道:“姐姐生死未卜,你們兩個就這樣,可曾想過是否對得起她?”
慕容秋雨大窘,本就不擅言辭,此時更是說不出一句話來。蕭漢尷尬解釋道:“不是這樣的,剛才我差點被白煞打死,一時昏了過去,是慕容妹子把我救醒的,你別誤會。”
柴心月冷笑道:“我又不瞎,也不聾,該看到的看到了,該聽到的也聽到了。”跟著眼圈微紅,又嘆一口氣道:“枉我一番苦心,卻原來都是一個笑話。”蕭漢急道:“你誤會了,慕容妹子也好,你也好,你姐姐也好,都是我生命中缺一不可的人,我一向把你們三個當做親人看待,為何一定要這麼生分呢?”
藍傲霜冷冷道:“你剛才所說之話我師徒二人盡聽在耳裡,卻原來在你心中,月兒只不過是可有可無罷了。既是如此,你又何必一直糾纏不休?有我在,永遠不會讓她受一絲委屈,江湖廣大,此後還是不要相見的好。”
蕭漢聽她說出如此決絕的話,已是打了不准他再見柴心月的心,聞言大急道:“那可不行,柴姑娘跟著我一路轉戰江湖,大家相處融洽,剛才只是小小誤會,說開了便告無事,為什麼要斤斤計較糾纏不休?大家都是江湖人,心胸自當寬廣,怎能因為些須小事便如此絕情?”
慕容秋雨見他急得臉都變了形,心下一酸,慢慢轉過頭來對柴心月道:“妹妹別惱,我與他只是結拜兄妹,從沒想過會影響到你們的事,既然因為我造成誤會,我自會離去,不讓你們為難。”
慕容秋雨說完,又向藍傲霜躬身施禮。藍傲霜淡淡哼了一聲,柴心月不說話,只是看著她,眼神極為複雜。慕容秋雨轉身欲走,柴心月欲言又止,轉頭看向她師父。
蕭漢見慕容秋雨要走,真的急了,一把拉住她的手道:“你不許走。”慕容秋雨身子一僵,登時呆立不動。蕭漢大聲道:“明說了吧,李月螢,慕容妹子,柴師妹,我都要了,你們哪個都不許離開。”
慕容秋雨聽他第一次開口表白,身子一震,跟著便淚如雨下,急忙把臉轉了過去。自己背叛神教,自少林比武大會後便跟著他闖蕩江湖,就是看他為人不錯,又得上天眷顧,雷劈神功不死,又加一路奔波,更讓她看到蕭漢身上的諸多優點,心內早已把他看做一生的依靠。
只是沒想到就算自己一向低調都不行,先是被李月螢逼著與蕭漢結拜為兄妹,從名分上斷了二人結為連理的可能,跟著柴心月後來居上。每次看到蕭漢看柴心月時那種狼一般的目光就讓她內心無比痛楚卻又無可奈何,只能自己一人在無人的夜裡默默傷心。
誰知今天卻在充滿血腥的嵩山山口處親耳聽到蕭漢表白,一時讓她難以相信,渾身都有些酥軟,腦中一片空白,只是呆呆地流淚不停。
藍傲霜聽到蕭漢如此說話,冷冷一笑道:“原來還是個多情種子,放眼江湖,哪有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