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雨看著眾人,又看看蕭漢,淡然道:“生死由命,秘道走不成,我們再尋他路。”蕭漢突然記起自己落下山谷,一直沿著溪水走了三天,最後來到斷崖下才被葉天傑和李關武發現。
看著滿室傷員,蕭漢哀嘆一聲,對眾人道:“大家休息片刻,這裡不能久留,我們沿著溪水而下,先離開這裡再說。”婁雨桐驚魂未定,問道:“如果敵人再用火攻怎麼辦?”
蕭漢頓時啞然,這山谷雜草太多,如果他們沿溪水而下,敵人仍用火攻,肯定是全軍覆沒。
屠雨萱突然問道:“我看小溪不深,我們沿著溪流,如果有火便跳入水中,應該能躲過去。只是不知道下面通往何處,能否出處。”蕭漢勉強笑道:“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先離開此地再說。”
眾人俱無話,休息了片刻,重新起身。命駱北鴻攙了江東閣,林君慎扶了王君廓,蕭漢一馬當先,柴心月和慕容秋雨緊跟著他。其餘眾人依次跟上,慢慢出了院門。
蕭漢內心悲涼萬分,都說江湖兇險,經過泰山之戰,三宗弟子死傷殆盡,讓他愧疚不已。此次又是一樣,如果不是他們拼命開路,自己和眾人一樣全都葬身火海之中。只是又害死了數十條人命,而且這些人俱是與自己朝夕相處數月,早已有了很深的感情,眼看他們變成焦骨,讓蕭漢心內痛如刀絞。
自己是不是走錯了路,眼看江湖越來越兇險,以前帶領一干人馬縱橫江湖的自豪感早已蕩然無存,轉而變成深深的憂慮和不安。看著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兄弟姐妹,蕭漢暗自思慮如果能順利逃出,自己便把差事交了,找李從善做個小官,過一把地主階級的癮。
眾人沿著溪水緩慢而行,大火仍未熄滅,烈焰張天,伴著“劈哩啪啦”的聲音,更有無數野雞野兔獐子之類小東西拼命奔逃。眾人默然不語,目光復雜看著大火,低頭跟上蕭漢。
蕭漢走得便是當初自己初到谷底的老路,繞過一道山口,便是自己曾經呆過的斷崖,那個洞仍在,只是上面蓋滿了綠蘿青藤。蕭漢無心懷舊,拄著林君慎幫他砍的柺杖,跌跌撞撞走在前面。
剛走出百步不到,蕭漢突然站住,身體僵硬道:“壞了。”柴心月和慕容秋雨跟在他身後,本就全神戒備,聞言立即向前張望,同時變了臉色。山道狹窄,後面眾人不知道又出了何事,緊張地停下腳步。
司馬安跳了過來,只看了一眼,怪叫一聲:“地鬼宮。”蕭漢驚道:“你認識?”司馬安搖頭道:“聽說過。”慕容秋雨輕輕閃到前面,看到小徑前面密密麻麻站著無數黑衣人,這些人一個個奇醜無比,臉色灰黑,面目兇惡,手中拿著各式兵器,正冷冷看著眾人。
眾人知道大限將至,此時各個帶傷,戰力大損,又遇強敵,俱感萬念俱灰。屠雨萱緊緊依偎在駱北鴻身邊,婁雨桐和段西柳站在一起,林君慎扶著王君廓,孟宛汐站在他身邊。武當七子緊緊靠在楚天舒身邊,一個個小臉灰白,只有白浩鳴面無懼色,兩隻眼珠骨碌碌轉個不停。
蕭漢略數一下,最少也有百人,這些人恍如地獄惡鬼一般,目射兇光,卻一言不發,就那麼定定堵在路上。蕭漢心念一動,大聲道:“退回去。”話音未落,便聽後面一陣唿嘯,雜草叢中突然冒出數十名黑衣人。
這些人和前面堵路的人一樣裝束,同樣醜陋無比,不知道這“地鬼宮”從哪裡找的這麼多怪物。原來敵人早躲在雜草叢中,就等著他們過來,然後包圍全殲。
慕容秋雨把蕭漢擋在身後,厲聲對擋路黑衣人道:“你們宮主何在?請他出來說話。”黑衣人一陣騷動,跟著左右一分,閃出一個身材高大面目奇醜無比的黑衣人,此人五官錯位,一眼高一眼低,蒜頭鼻子,嘴唇上翻,露出兩顆齙牙,臉上長著兩塊黑斑,光頭沒有眉毛,手中掂著一柄開山斧,大步上前道:“誰找本宮說話?”
慕容秋雨看他一眼,臉色平靜,淡淡拱手道:“本宮焚天神教聖女慕容秋雨,敢問宮主高姓大名?”
那大漢打量她幾眼,嘿嘿冷笑道:“你說你是聖女,可有憑證?”慕容秋雨從懷裡掏出一塊玉牌亮了一下,冷冷道:“你看清楚了,這可是教主親賜令牌,你既是本教下屬,為何不拜見本宮?”
那大漢哈哈大笑,開山大斧虛空一劈,兩隻眼睛盯著蕭漢道:“我奉公子密令,全殲武當派和三宗弟子,你既是神教中人,為何會與他們在一起?”
慕容秋雨面不改色,淡淡道:“你奉的大公子還是二公子號令?為何你會來至谷底?那火是你們放的嗎?”
大漢得意洋洋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