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三老和一名白髮老僧。那白髮老僧便是興國寺主持行定大師,按輩分應該是行空大師的師弟。
蕭漢先向行空大師深施一禮,又向東西兩邊躬身抱拳道:“蕭漢拜見三宗各位師尊。”行空大師滿面笑容,虛抬雙手道:“蕭掌門快請起。”白眉孫仁昭和刁北斗一起道:“蕭掌門不用客氣,快快請起。”
蕭漢直起身子正色道:“蕭漢接受三宗任命,雖幾經努力,奈何能力有限,連累三宗弟子多有傷亡,實是慚愧,懇請三宗除去我總掌門之職,別選有能者居之。”
三宗諸老互望數眼,行空大師口宣佛號道:“阿彌陀佛,蕭掌門帶三宗弟子對抗魔教,雖說死傷慘重,連覺清都折在谷底,可是卻也力除五兇,大戰天魔教,功勳卓著,總掌門之職實至名歸,哪能輕言放棄?”
行痴雙眼微眯,輕哼一聲道:“兩戰連累我三宗百多名弟子喪命,卻只除去了五兇,蕭掌門還需要勤勉用功,方才不負我三宗期望。”行顛跟著道:“原先指望蕭掌門把魔教石初陽趕出中原,如今看來任務確實有難度,蕭掌門太過年輕,難以服眾,既然提出別選他人,倒也可以考慮。”
行痴連連點頭,行空欲言又止,看向左右兩邊。白眉孫仁昭默不作聲,馬仁飛看他一眼,跟著道:“蕭掌門力戰十二兇,除掉其中五兇,功不可沒。可惜太過年輕,領導三十六派難以服眾,既然他提出辭職,我們自然要尊重他的意見。年輕是好事,可我們現在把蕭掌門捧得太高反而成了壞事。”
孫仁昭面無表情,默然不語。金仁澤看看二人,小心道:“蕭漢畢竟力除五兇,有功無過,雖說折損不少弟子,卻給我們抓捕黑道爭取了時間,不若保留他總掌門之職,等比武招親大會結束後再談此事如何?”
馬仁飛臉色微變,輕哼一聲,搖頭不語。對面的刁北斗怒哼一聲,看著馬仁飛道:“馬師弟,蕭漢幹得好好的,雖說年輕,卻比你我年輕時衝勁十足,更兼天賦神功,只要三宗齊心協力支援他,翦滅魔教不在話下,為何一定要換人呢?”
馬仁飛乾笑道:“是蕭漢自己提出來的,我只是表達一下本派意見,刁師兄犯不著生氣。”孫仁昭仍是面無表情,淡淡道:“我們剛才所議的並不是此事。”
刁北斗哼道:“先把此事議了再說剛才之事不遲。”厲天都看了蕭漢一眼,表情很是複雜,咳嗽一聲道:“我看蕭漢幹得不錯,不如讓他繼續幹著,如果有了合適人選再換不遲。”賀天笑點頭道:“此事隨後再議。”葉天寒慈愛地看蕭漢一眼,跟著道:“蕭漢力戰十二兇,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果不是他牽制魔教,我們死傷還要更多,我看他這個總掌門當得不錯。”
馬仁飛輕哼道:“葉師妹,總不能看他快成了你女婿就這麼偏袒吧?他兩次帶走我們一百多名弟子,差不多全部喪在魔教之手,損失可謂巨大,這總是事實。”
行痴面色不豫道:“蕭漢功過相抵,既然大家意見不一,招親之後再談。”行顛目光陰冷道:“現在事情太多,此事不談也罷。”
蕭漢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居然會引起三宗如此大的反應,看來還是自己低估了形勢,早知道三宗不是那般團結,卻想不到會分裂到如此程度。只是不知道先前他們在商量什麼,看錶情好像分歧很大,這些道貌岸然的老傢伙,一個個心懷鬼胎,以後跟他們混還是小心一些為妙。
蕭漢一臉尷尬,見眾人不再說話,抱拳道:“既然各位前輩為難,比武招親之後我自會辭去總掌門之職。今日我前來,是有要事相告。”行空大師微笑道:“蕭掌門請講。”
蕭漢定了定神,把拓跋劍拜訪他的事講了一遍,然後退到葉天寒身邊站定,看諸位大佬的反應。
奇怪的是他說完之後整個大殿一片沉默,居然沒有一個人說話。蕭漢正覺古怪,便見行定大師慢慢站起來道:“此事體大,不過現在各派掌門大都在東京參會,如果現在動手,必會驚動魔教,而且還會驚動官府。殿下數次警告我等絕對不可以在比武招親期間出事,否則必會出動大軍,不如暫時按兵不動,所有事情能招親之後再談。”
孫仁昭突然冷笑道:“不關你們的事,你們自然不會出手。”此言一出,整個大廳的空氣驟然緊張起來。行痴猛地站起來道:“孫師兄,行定師弟所言有理,難道因為天狼教和焚月會我們就要在東京動武不成?還是現在就遠赴大遼平叛?”
行顛跟著站起來道:“從長計議未嘗不是良策,事出突然,就算急也急不來,現在都困在東京,難道我們要跟官府對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