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這老人家不止愛管閒事兒,還盡給人添亂。
“沒人一起跟著國公爺麼?”楚惜寧坐到了銅鏡前,白皙的臉上閃過一絲煩躁的表情。
落雪替她梳頭的手明顯頓了一下,轉而偏頭看了看周圍,讓幾個伺候的小丫頭退了出去,才趴到她的耳邊道:“奴婢也專門打聽了,說是二爺昨兒全部一起帶回來了,一個都沒留給國公爺。不過奴婢打聽的時候,二爺身邊的一個小廝說二爺留了話,讓少夫人不要插手,安心養著。”
落雪的話音剛落,楚惜寧緊皺的眉頭就微微鬆開了,原本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了下來。
“行了,我這個兒媳婦自然是不好去理會公爹的事兒,不過二爺的膽子可真不小!”楚惜寧近乎感嘆一般說了一句,嘴角處漸漸湧出幾抹笑意。
落雪見她不再煩躁,臉上的神色也跟著緩和了些,手上的動作放慢了些。
“聽說李世子昨兒是跟二爺一起回府的,李侯爺也沒回侯府。”落雪手裡拿著一支蝙蝠紋鑲琉璃珠顫枝金步搖插在她的髮間,鑲嵌的寶珠伴隨著楚惜寧頭的晃動而隱隱發光,看起來讓人眼前一亮。
楚惜寧輕輕蹙起眉頭,前後想了一下,便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讓半月去庫裡拿幾支老參給國公爺補補身子,總歸年紀大了,我們這些做小輩兒的不能因為一下瑣事兒,就不關心他。”楚惜寧一邊笑,一邊揚高了聲音吩咐道。
落雪瞧見她笑得開心的模樣,也跟著笑了起來。
沈國公此刻正半躺在床上,陰沉著一張臉,周圍是一群環肥燕瘦的姬妾。一個個瞧見他臉色有些青白,紛紛著意討好起來。不是燕窩粥,就是要親自上陣替他捶背。
“都跟你說了,爺後背讓貓給抓了疼得厲害,不會捶背就別弄了。”沈國公的後背一僵,有些氣急敗壞地喊道,他一把揮開背後美人的手,眼睛圓瞪幾乎快要噴火的模樣。
周圍忙前忙後的侍妾們,都被嚇了一跳,屋裡跪了一地。沈國公原本就是承受美人恩太過激烈,所以此刻看到這一屋子的鶯鶯燕燕,再加上那些濃烈的脂粉氣味,更是火冒三丈。
“都給我滾出去,沒有傳喚不許再踏進這裡一步!”沈國公抓過就近的茶盞,直接摔在了地上,茶盞清脆的聲響傳來,那些美人們也都灰溜溜地走了。
她們根本不會想到,平日裡一向溫柔相待的國公爺,為何會如此大怒。一點兒都不像那個愛美人的沈國公了。
直到不相干的人都走光了,房門也被關上了,沈國公才感到耳根清淨了,心底也微微鬆了一口氣。一閉上眼,他就想到昨晚的事兒,原本對他和李侯爺說話不熱衷的兩個混小子,忽然轉了性一般地湊過來誇讚他們,拼命灌酒。
兩個老頭子猛然被兒子用一種尊崇的語氣說話,就有些飄飄然了,哪還顧得上喝了幾杯。幾乎是爛醉如泥地被架走了。
迷迷糊糊中,他聽到那倆小子的對話,知道要把他和李侯爺拖去天香樓。李世子那個混蛋,似乎最後還叮囑上去傳話的小廝,讓老鴇給他二人下藥。當然他的好兒子也沒放過他,加了句放足量。就讓小廝把他和李侯爺抬下車了,然後就被一路抬進了某位姑娘的房裡。
也不知是藥力生猛,還是他寶刀未老,總之待他醒來,他這把老骨頭快散架了。直接讓人把他抬回了國公府,暗暗磨牙等著沈修銘回來算賬。
此刻的沈修銘,已經下了朝。因為五皇子找他有事兒,所以他直接去了五王府。
待丫頭將他引路到涼亭裡,就瞧見五皇子和另一個男人坐在那裡對飲。沈修銘輕輕眯起眼眸瞧了瞧,臉上露出幾分驚訝的神色。那個手執酒杯,始終一臉溫和笑意的男人,不正是昨晚剛見過面的李世子麼?
“大姐夫,你可是遲到了!”李世子首先瞧見了他,清淡的聲音傳來,尾調帶著幾分笑意。
沈修銘想起昨晚的事兒,輕輕地冷哼了一聲,抬腳便大步走進了涼亭裡。
139、139 進駐朝廷
三人圍坐在石桌旁;自有丫鬟加了酒杯上來。沈修銘舉起手邊的被子,先猛地飲盡了,才伸出手指著旁邊的人問道:“小五,你怎麼把他也請到王府來了?”
五皇子頭也沒抬,手撐著下巴看向涼亭的景象,明顯在神遊太空。過了片刻;似乎才反應過來沈修銘是在和他講話;不由得眨了眨眼睛;低聲道:“我沒請他;他自己來的。”
沈修銘微微愣了一下,轉而輕嗤了一聲,略顯嘲諷地道:“李世子這是不請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