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李小小獨自在房間發愣,卻聽電話響起,看了看發現號碼很陌生,接聽時聽聲音才發現是鄧鳴賀:“是小小嗎?”
“是的。”李小小其實已經聽出來了,卻沒有點破。
鄧鳴賀顯然不是一個習慣被動的人,立刻就自報家門:“我是鄧鳴賀啊,我早上跟你講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
“我這裡一般只收本地的工人,不用管飯,也不用管住,你如果要來,我這裡什麼都沒有,你是住不了的。”李小小耐心解釋著,或許只是年輕人一時頭腦發熱,潑點冷水勸幾句就好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說想借住在你們家,或者你讓我晚上搭帳篷都行,我無所謂的,我只想找個地方好好休養一下”鄧鳴賀說著,聲音裡竟然透著掩飾不住的疲憊。
李小小倒是嚇住了:“你是不是有什麼病啊?如果有病,要去醫院啊,來我這裡做什麼?我這裡又不是醫院”一瞬間李小小就想到了電視劇裡的絕症男主角,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時光,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了此殘生,鄧鳴賀不是這樣的情況吧?自己可不想哪天醒來發現自家躺著個死人呢
“你放心,我不是有病,我只是覺得國外的節奏太累,我想放輕鬆一下,我看你們村裡的那些在你那裡的工人們過得挺開心的,我也想過一過只需要動手,不需要勞心的日子,讓自己徹底放鬆下來。”鄧鳴賀聽了李小小的話,哪裡還不明白李小小擔心的是什麼?壓制不住地低笑了兩聲後才解釋道。
在鄧鳴賀的耐心解釋中,李小小終於明白:鄧鳴賀並不是絕症病人,只是因為做投資這個工作的節奏太快,讓他感覺有些疲憊,就趁著這次回國,想找個地方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因為看到李小小的農場氣氛好、空氣好,就動了心思,想在李小小的農場打幾個月的短工,其實也就等於是理療了。
對此李小小倒是能理解:大城市有許多人因為節奏過快壓力過大而猝死,不少人被診斷為過勞死,還有些人扛不住壓力跳樓,這就是工作壓力太大和節奏太快的緣故,鄧鳴賀大約也是受不了那樣的生活了,才會想要到李小小的農場打短工舒緩一下自己的神經吧?
看來在國外也不好混啊?李小小不由得有些同情鄧鳴賀起來。認真想了想,李小小這才回答道:“我要問問我爸爸媽**意見,畢竟他們是大人,要他們拿主意比較好。如果他們同意了,我會打電話給你的。”
第二天把這件事情跟自己老爸老媽一說,李貴旺和劉春梅對那些年輕人沒有多少好感,對這個彬彬有禮的年輕人印象倒是都還不錯,開口必叫叔叔、阿姨,無論大小事,只要是勞煩了李貴旺夫婦,必定要說謝謝這樣有禮貌的年輕人李貴旺和劉春梅還是喜歡的,只是略微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下來。
劉春梅卻有些不把握:“他是個高材生,國外回來的,能做事?不是吃白食來的吧?”
“媽,他是張浩的同學,如果素質真有這麼差,我們到時候趕走他就是了。”李小小笑著解釋道。
將事情給鄧鳴賀解釋了一番後,鄧鳴賀高興極了,二話不說第二天就要搬過來,李小小既然已經答應下來,自然不會推三阻四,一口就應承了下來。
第二天李小小賣完了菜回家,看到劉春梅在家裡搞衛生,卻沒見鄧鳴賀,覺得有些奇怪,問老媽:“鄧鳴賀不是說要來嗎?怎麼不見人?”
“來了”劉春梅笑得挺歡樂,抬高了下巴努了努嘴,“在下面跟那些人一起做事呢我看培養一下到是個好莊稼把式做起事情來雖然不大像樣子,倒是還蠻捨得下力氣”
莊稼把式?人是在國外的金融街做投資的十個莊稼把式加起來估計都沒有他能賺錢
李小小好奇之下到院子邊去看了看,果然鄧鳴賀一件灰色的套頭T恤,正幫著從菜地裡往水池邊搬菜呢怪不得老媽說他捨得下力氣。
其實收菜並不難,難就難在需要踩著泥地用肩膀將一筐一筐摘好了的菜扛到水池邊上去,泥地滑,且深淺不一,需要力氣大的男人才能控制好不摔跤和不踩踏菜地,這個事情一般的婆娘做不了,所以這個活就被定性為男人做的事情,給的工資也高些。
如今有了鄧鳴賀這個勤奮的苦力,男人們的工作輕鬆了很多,婆娘們也為這個陌生的新加入的工友頻頻側目,都有些好奇:這個年輕人長相很俊,看著也是細皮嫩肉的,一口的普通話,怎麼會來這裡做這樣的事呢?問了問還不是周邊村裡的人,特意從外鄉過來打工的,這年輕伢子有這麼缺錢嗎?
“看到沒?做事下死力氣就是現在還不怎麼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