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之後,三百年無妖族。”
白公判沒有前去戰鬥,他本不是以戰力見長,此時自然可以悠閒的感嘆。
張青捏著吞天蟒,來到了他的身邊,聞言笑道:“怎麼?你還同情他們不成?”
要是一般人被這麼問,恐怕當即就色變了,生怕被認為與妖族叛逆有染,但是白公判卻臉色不變,一切正常的道:“不然,我是嫌三百年太短,到時候說不定又要再起波瀾。”
“那還不容易,三百年後勾鬥天宮的實力不會如此,到時候再斬盡天下妖族就可以了。”張青微笑,談笑間絲毫不見半分血腥氣息,只不過他談論的卻今皆是這種駭人之言。
白公判熟知張青的性子,兩人一言語之間頗有些趣味:“府主殺意太重,妖族也可以為我所用呀!屠盡此地妖族,只需百年,妖族便可為我天宮附庸。”
張青一愣,然後笑罵:“哈哈!你設套框我。剛剛還在擔心三百年後起紛端,如今又說什麼百年馴服妖族。”
白公判絲毫不害怕張青的指責,相反頗為得意:“屬下可沒有說三百年後禍端為何,也沒有那個本事預測,一切都是大人妄想罷了。”
兩人站立於戰團之外,彼此談笑著,就這麼看著妖族的陷落。
血與火,屠戮和掙扎,自己人和敵人,一切都在兩人眼前演繹。
不過哪怕是自己人死在眼前,張青都沒有出手,如今他的想法已經完全不同的。
以前或許他會為傷亡而憤怒,現在卻如同看一場電影。
生死如常事,道途為一掙。自己也不可能護持所有人,這種該經歷的磨難,就讓他經歷吧!只要不是太過密切的關係,根本沒有出手的必要。
良久,張青才悠悠道:“結束了。”
是的,結束了。
如同電影走到近頭,難免讓人有些唏噓。
此時回頭去看,大地都被鮮血染紅,山峰被轟塌了一片。除了天宮中人和俘虜,此地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
就連散落在四處的魂魄,也被天兵們仔細的尋找出來轟了一個粉碎。
張青低頭看了一下手上,可是還有一個罪魁禍首活下來了。
只不過等待他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下場。
“正好,天宮建立以後還從來沒有立下威嚴,就是你了。”
森冷的目光讓不停掙扎的吞天蟒都忍不住一滯,隱隱察覺到了不妙。
心中有了主意,看著損失大半的天兵,張青嘆道:“回去吧!”
兩年來的積累,這一次基本上就毀掉了,如果張青出手,或許損失會小上很多。
但是他不後悔,必勝的戰鬥尚且要依靠自己,要這些天兵又有何用?
再說了,如此淘汰一番,反而是提高了天兵的整體素質。
一路默然,直到天宮門前,張青才突然停了下來。
回過身,在無數人疑惑的眼神中,張青攤開手,一條吞天巨蟒突然迎風漲大。
很快,吞天蟒就回復了本來大小,他只見眼前景色一花,貌似掙脫了那隻手掌的困縛,還不明白是張青放他出來的,只是一看到張青就張開巨口準備吞食。
這一刻,他的心中是驚喜的,頗有一種絕處逢生的欣喜以及……翻盤的期盼。
但是現實的殘酷如同九天之深寒,只見張青眼瞼微捶,似乎沒有看到他的舉動,只是輕吐一字:“定。”
就如同石化了一樣,剛剛張開巨口,囂張肆意的巨蟒就一動不動,甚至還保持著那種吞天之勢,看上去氣勢不凡。
不過終究只是一個氣勢不凡的雕像,看著唬人。
在天宮之中,在勾鬥世界之中,可以說張青就是天地的化身,此時他可以輕易的做到很多事情,就像此時一般。
“地火、天雷,爾當受此苦。”
一招手,源源不斷的天雷和地火憑空而成,施加在吞天蟒身上。
雖然看上去如若雕像,但是實際上除了不能動彈,吞天蟒的意識什麼都是清晰的,所以這滋味自然是全部受了。
“於此受罰,直至魂滅,以警示三界生靈,天宮之威嚴不可觸犯。”
煌煌天音從張青口中吐出,對於吞天蟒來說卻如同世間最恐怖的存在,要不是不能動彈,估計他自殺的心都有了。
天雷破邪,地火染魂,其中滋味不言而喻,更加讓人心頭髮寒的是,沒一瞬都有一股未知的力量,不停的在修復著吞天蟒的傷勢。
看這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