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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部分

,最後悻悻瞟了蘇不棄一眼,嘟囔聲越來越小:“不棄你到底是哪邊的人?為了如花美眷變節投敵了嗎?枉我當你是朋友還絞盡腦汁想辦法撮合你與那位佳人。”

蘇不棄微愣,而後表情淡然地半舉木盒,咚一聲,重重落在寧惜醉身上。

“素鄢為白綺歌求子去了寺廟帶髮修行。”

那句話說得雲淡風輕,彷彿是很平常的事情一般,然而與蘇不棄相識多年的寧惜醉很輕易就聽出言語中落寞味道,絲絲縷縷,愁情纏繞。

再冷漠的人,一旦動情便容易情緒波動,黯然,或者喜悅。

沉默少頃,寧惜醉忽地舉起盒子遞到蘇不棄面前,溫潤笑容一如往昔:“義父最近看我看得緊,想要溜去遙國是沒什麼可能了,賀禮的事只能拜託給你——這個,還有這把劍,幫我交給白姑娘吧。”

“剛才是誰嚷嚷著不送賀禮來著?”

“啊,我只說不送小氣太子,沒說不送賀禮給白姑娘。”

“賊心不死。”

“彼此彼此。”

兩雙同樣碧綠絕美的眼眸互相瞪視片刻,各自向後退了幾分,同時發出細微笑聲。蘇不棄收好木盒,側頭看了一眼不遠處飲水的馬匹,眼神略帶迷茫:“那天我對義父說了很多,義父同意放白綺歌回去時卻說,這也是理所當然的選擇,因為你太在乎白綺歌,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拖延時間遲遲不肯接手國事,只要她提出要求,你一定會不顧一切放她走。”

“就算我不放又能怎樣?白姑娘來到漠南後始終悶悶不樂,義父期望她能像在遙國輔助太子那般幫我根本不可能。原本我想只要帶她離開太子不再受苦,那麼哪怕她怪我也沒關係,及至瑾琰出現我才頓悟,若是喜歡一個人,吃些苦頭也甘之如飴。”仰躺在細沙地面閉上雙眼,寧惜醉唇角勾勒出一抹豁然,“我一直以義父逼迫為藉口不肯正視自己的錯誤,被白姑娘疏遠是理所當然的懲罰,等到失去最重視的那份感情、忽然明白過來自己竟然傷了白姑娘的心時,我發現我也變得無恥,這樣的自己完全沒資格照顧她、保護她,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放手讓她離開?至少在太子那裡她能得到想要的歸宿,而不是抱憾一生。”

得不到的就該放手,越是珍視的就越該捨得成全,這樣才不會讓在乎變成憎恨。

看著寧惜醉安逸表情,蘇不棄忽然低低開口:“你喜歡她嗎?”

“嗯,喜歡,見她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寧惜醉輕笑,全然沒有否認遮掩的意思,“不過不是你對素鄢姑娘那種感情,我喜歡白姑娘只限於朋友之情,願為知己,彼此關心,可互相傾訴,可分享歡憂,但永遠不會成為夫妻,不會有束縛對方一輩子的想法。我知道義父逼白姑娘聯姻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替我出頭,只可惜義父會錯意了,我和白姑娘只想做莫逆之交,無關男歡女愛。”

沉默半晌,蘇不棄搖頭:“我和義父都誤會了,抱歉。”

“沒關係,原諒你了。”

“其實我們早該猜到才對,你這種怪人自然與尋常人不同。”

清朗笑容僵在臉上,寧惜醉眨眨眼,長出口氣後苦笑:“多謝誇獎。”

各懷心事的交流被一陣急促馬蹄聲打斷,從朝堂之上拖著蘇不棄逃出來的寧惜醉拍去身上沙土站起,面對疾馳而來的盧飛渡露出沮喪表情。

行至近前,盧飛渡跳下馬站定,一身沙土狼狽不堪:“主君真會給人找麻煩,就不能等軍師當值時再逃跑嗎?每次都要我跑這麼遠,回去還得被封大人訓斥……”滿腹牢騷發了半天,看蘇不棄手中捧著木盒時盧飛渡才打住抱怨,換上好奇神情:“蘇大人,這是什麼?送給哪位姑娘的嗎?需不需要代勞?”

蘇不棄對盧飛渡的多話已經到達頭痛地步,揉了揉額角滿是無奈:“每天說這麼多話,你的舌頭不疼麼?”

“代勞就不用了,盧將軍不是說最討厭去遙國嗎?”見盧飛渡盯著木盒大有開啟看看的衝動,寧惜醉忽略蘇不棄的問題打趣道,“這是我送給白姑娘的大婚賀禮,如果盧將軍執意要幫忙的話我也不介意,正巧不棄要照顧瑾琰,沒太多時間東奔西跑。”

想起遙國帝都繁瑣街巷,最擅長迷路的盧飛渡立刻青了臉色頻頻搖頭,搖著搖著忽地想起什麼,顯出一臉恍然大悟且意味深藏的表情。

“主君是送禿鷲眼珠當賀禮了?也對,都說小別勝新婚,說不定這會兒三小姐和遙國太子正翻雲覆雨恩恩愛愛呢。”

安神香就快燃盡的遙國東宮寢殿,響亮噴嚏聲在屋子裡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