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讓人砍斷的!”腦中靈光一閃,荻天洪忙又牽強笑道:“我見寧老闆與幾位發生矛盾離去,生怕他會把幾位的行蹤透露給別人,萬一敵人趁夜摸到荻花莊怎麼辦?所以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派人砍斷了吊橋防止敵人進入。唉,都怪我糊塗,幾位都是一等一的聰明人,我卻怕你們不理解我的做法百般遮掩,結果適得其反,倒是讓幾位起疑了。”
寧惜醉與封無疆知道他們的身份又是決裂後負氣離去的,為了報復向敵人透露訊息也不是不可能,荻天洪緊緊抓住兩方之間矛盾作為自己的擋箭牌,把所有疏漏都推到為保護白綺歌等人才撒謊的表象上。
當然,他對寧惜醉也是真的不放心,因此才派了幾個人監視寧惜醉,直到他們父子二人離開龍槐縣城。
看似合情合理的回答終於結束了白綺歌與傅楚的懷疑質問,看危機好像是解除了,荻天洪暗暗長出口氣,起身又為白綺歌和易宸璟斟滿酒:“這件事荻某做得草率,被懷疑也是應該的。來,這杯酒我敬幾位,一是為隱瞞實情表示歉意,二來也祝幾位之後行程順利,待到宸兄弟榮登皇位、一主天下,還望宸兄弟別忘了我這個只會釀酒的小百姓。”
白綺歌和易宸璟都沒有推辭,澄淨酒液順著喉嚨翻滾入腹,香醇伴著火辣。
“荻莊主有去看過斷掉的橋麼?”白綺歌忽然發問。
荻天洪心又是一緊:“呃……還沒有,怎麼了?”
“也沒什麼,只是覺得橋斷得很有意思罷了,荻莊主應該去看一看的。”搖了搖所剩無酒的酒罈,白綺歌的笑容染上一絲寒意,“方才荻莊主說是你派莊內的人砍斷了繩索,我倒是想問問,那人砍斷繩索後去了哪裡?”
“自然是回到莊內覆命。”
嘴角翹起的弧度帶著嘲諷,殘破容顏上笑容愈發清淡:“那還真是奇了,難不成荻莊主這位手下會騰雲駕霧?我特地看過,那橋斷在對面一端,顯然砍斷繩索的人當時站在對岸。我想知道的是,成功毀掉吊橋後,他是如何在短時間內回到山莊的呢?荻莊主,能滿足下我的好奇心麼?”
剎那間,荻天洪面色蒼白如紙。
出入荻花莊只有吊橋一條捷徑,走其他山路的話至少要一天才能上來,砍斷繩索的下人沒可能這麼快就返回稟報。
因為,那人根本沒有回莊,而是守在山腳下封鎖所有通路,阻止任何想要進入山莊的人。
不等荻天洪絞盡腦汁編造藉口,白綺歌絲毫不給他喘息機會,更多質問劈頭砸來:“毒醫前輩縝密心細,不可能把宸璟的真實身份坦白給任何人,荻莊主自己也說過,毒醫前輩只說我們是貴客而沒有具體說明,那麼,荻莊主又為什麼會知道宸璟身為皇子的身份,說些他日榮登皇位的話呢?我問過傅楚和葉莊主,他們並沒有親眼見到所謂的毒醫前輩親筆信,到底誰讓荻莊主你來救我們的存在很大疑問,換句話說……荻莊主,你真的是在幫我們嗎?”
荻天洪臉上陰晴不定,緊握的拳頭上青筋暴現,卻還在竭力保持平靜:“這麼說,幾位還真的是在懷疑我啊。”
“如果不是荻莊主所作所為太過明顯,我們也不想懷疑朋友的——至少在葉子心裡,她曾經當荻莊主是朋友。”輕嘆一聲握緊葉花晚冰涼小手,傅楚心疼地把小師妹攬在身側,“當白姐姐告訴葉子所有事情都可能是荻莊主所為後,葉子到現在還不願相信這一切。荻莊主,傅楚有一句話想問,一葉山莊和宸大哥他們從未得罪過你,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這麼做的?”
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擺明是確定一切均為荻天洪所為了。荻天洪原本緊張的心情反而放鬆,幾聲大笑後,面容陡然變得陰冷。
“朋友?什麼朋友?你們一葉山莊有什麼資格說朋友二字?我本本分分維持著荻花莊,江湖上誰有什麼困難都儘量相助,結果呢?最後所有的好處不都是讓你們一葉山莊佔去了嗎?!西楚第一莊、葉老莊主、小莊主……道上的每個人都說你們是好人,有誰看見我這麼多年默默付出了?兩年前只因我不願與官府為敵,拒絕包庇一個逃犯,江湖上多少人跳出來指責我,那時你們一葉山莊又在幹什麼?誰替我說過半句好話?這時候想起來跟我說什麼朋友義氣,真是可笑!”
“所以你懷恨在心想要藉著五皇子勢力剷除一葉山莊?想盡一切辦法把我們困在山莊就是為了等易宸暄的爪牙到來吧?”
“呵,我等他做什麼?”荻天洪冷笑,對白綺歌的猜測嗤之以鼻,“龍懷縣令是左丞相手下,他告訴我五皇子和左丞相高價懸賞你們項上人頭,如果我想把你們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