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可是頭上頂著軟禁的帽子,待上半刻便覺心煩意亂,真是恨不得拆了宮牆,把整個中州都變成自己的後花園任意踐踏。
有時易宸暄覺得委屈,明明父皇是偏袒他的,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軟禁懲罰?有時候卻又覺得受罰合情合理,誰讓那些事他真的做過呢?勾結霍洛河殘部擾亂北征,下毒導致數百遙軍不治身亡,追殺易宸璟和白綺歌直到帝都,以及,暗中派人刺殺敬妃,當今皇上曾經最愛最疼的女人。
不過無所謂,就目前形勢來看太子之位仍牢牢在握,可笑的是那個一直與他爭權奪勢的皇弟居然氣昏了頭,連父皇的面子都不給,如此不成熟、沉不住氣,尚不如身邊女人,這樣的人何來實力與他相爭?
勝者為王,他易宸暄註定是遙國之王,中州之王,天下之王!
“什麼事讓五皇子覺得這麼好笑?這副小人得志的嘴臉被皇上見了,只怕夜裡做夢都要驚醒。”冰冷無情的嘲笑忽然傳來,易宸暄猛地轉身,熟悉但絕對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身影令他一瞬失神。
“白綺歌?你怎麼進來的?”
“深宮高牆囚得住你卻擋不住我,想進來還不容易麼?”白綺歌站在遙闔殿書房門前,平靜神色看不出絲毫畏懼,“五皇子為我和宸璟做了這麼多事,怎麼說我也該親自登門道謝,不然豈不是失了禮數?”
易宸暄冷笑,陰鷙目光毫不遮掩:“宸璟?叫得真熱乎,當初你我情意綿綿時也不曾聽你這樣喚過我啊!怎麼,今天來是想再續前緣?也對,跟著個衝動又不自量力的男人你能得到什麼好處呢,倒不如投奔於我,至少承歡身下時不必受粗暴之苦——”
“自說自話夠了吧?”生硬打斷易宸暄無恥挑釁,白綺歌強壓怒火,暗中握緊拳頭。
與易宸暄那段令人作嘔的糾纏是她最不願提及的回憶,他抱過她,吻過她,每每想起就會難以忍受,那是對她心浮氣躁、不辨善惡的懲罰,亦是抹不去的汙點。前世也好今生也罷,易宸暄是唯一一個讓白綺歌恨入骨髓巴不得挫骨揚灰的人,如果不是顧及到在這裡殺了他會連累易宸璟,腰間暗藏的短劍早已揚起,不飲血噬魂絕不歸鞘!
“別這麼一副凶煞表情,已經難看到死了,還想更汙人眼目嗎?”因著心情不好,易宸暄一早就攆走了眼前晃來晃去的下人,這會兒空曠的書房大院只他與白綺歌二人,便是說多少汙言穢語、如何暴露惡劣本性都沒關係。負手踱步到白綺歌面前,乾燥指尖托起冷漠面頰,面對身材瘦弱的女人易宸暄不設任何防備:“開個玩笑,別當真,好歹我也曾經喜歡過你——我喜歡聰明的女人,可惜宮裡淨是些蠢女人,一個接一個吵得人心煩。哦,對了,就譬如斂塵軒那個小丫頭,既沒姿色又沒腦子,居然敢主動爬到我床上,真沒看出你的宸璟竟會調·教出如此放浪的側室,連我都自嘆弗如啊!”
素嬈嗎?
白綺歌一陣窒息。
沒想到素嬈不僅僅與左丞相有不可告人的關係,連易宸暄都……這麼說來,素嬈與易宸暄或者左丞相溝通陷害她和易宸璟也不是不可能,只可惜了她的姐姐素鄢,那麼善良賢惠的一個人,偏偏有著性情截然相反的親生姐妹,實在是造化弄人。
見白綺歌發愣,易宸暄還以為她是震驚於素嬈與他的關係,冷笑一聲又道:“你放心好了,那種女人我才不會碰,被別的男人玩過的女人我可不想沾染。不過,你是個例外——”
易宸暄趁白綺歌不注意長臂一捲,扯著白綺歌衣袖順勢把人帶入懷中,過近的距離之下,兩雙各不相讓的眼眸相距不過數尺,映出彼此冷定面容。
“雖然你已經是七弟的人,看在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女人的份上,我可以格外開恩,只要你肯放棄那個沒用的男人不再幫他,我立刻去向父皇把你要到遙闔殿,和七七平起平坐也好,立為皇子妃也好,由你挑選。怎麼樣,條件很優待,願意做這筆交易麼?”
白綺歌不怒反笑,笑得森冷:“看來你是忘了上次那一巴掌。”
眼角微微挑起的魅惑眸中狼狽伴著狠厲之色一閃而過,若不是白綺歌提醒,易宸暄險些忘記北征之前自己被扇的那一耳光,如今想起,仍覺得臉頰火辣生疼,胸口怒意洶湧。
是啊,那一巴掌的仇還沒報,懷裡這女人他是從骨子裡憎恨,恨到想把她碎屍萬段。
修長手指沿著臉頰弧度滑到頸間,稍一用力,白皙面板顯出紅色印痕。易宸暄長眸微眯:“白綺歌,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你?這裡是遙闔殿,你一個不該出現的闖入者死了沒人會同情,父皇也不會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