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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親的假象,進而令我和父皇為此不和。你的如意算盤雖好卻不得天時地利,當綺歌告知我和父皇素嬈有可能是被謹妃藏匿、而搜宮的舉動或許會讓謹妃放走素嬈慫恿她來此殺你時,我還以為一切都來不及了,真沒想到,我們匆匆趕來看見的,恰是你行兇一幕!”

天時地利?易宸暄仰頭無聲啞笑。天時地利本是佔據的,真正使他功虧一簣的是那個與蘇瑾琰相貌相同的男人,倘若不是那男人突然出手阻撓,他早就操控著素嬈將敬妃殺死,哪還有這麼多波折?不過易宸暄不得不承認自己低估了易宸璟,那半枚腳印的疏忽居然被發覺,白綺歌能推測素嬈藏身處亦不可小覷。

想著想著,易宸暄忽然失笑出聲。

事到如今考慮這些還有用嗎?該想的是如何力挽狂瀾,至少保得性命安全。

“父皇常教育兒臣為人處世要嚴明公正,怎的今日父皇自己卻做不到了呢?”易宸暄甩開鉗制他的禁衛營士兵,扯平衣袖褶皺,氣定神閒模樣還似往時那般淡然,“剛才父皇和七弟所說都只是推測,並沒有真憑實據,這種情況下就判定兒臣有罪是不是太過草率?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那麼也該和尋常百姓一樣有權反抗栽贓嫁禍,否則豈不是成了天下笑柄?”

易宸暄自小在宮中長大,對遙皇的瞭解自然比易宸璟更深三分,要堵住好面子的父皇之口就必須以百姓流言相威脅。事實也正如易宸暄所料,這番話聽起來鏗鏘有力不無道理,直說得遙皇啞口無言——儘管找不到其他合理解釋又深知易宸暄真面目,可是說到證據,無論遙皇還是易宸璟……真的拿不出。

見父子二人無力反駁,易宸暄愈發自信,一舉一動、一言一句都像是受了極大委屈侮辱,將被人冤枉的無辜皇子演繹得惟妙惟肖:“怎麼,兒臣說的不對嗎?父皇動怒是因為敬妃娘娘受傷,但沒有證據說明敬妃娘娘就是兒臣劫走囚禁並刺傷的,就算父皇龍威震怒也不該胡亂抓人,畢竟這遙闔殿三道門都沒什麼人看守,誰想進來都很容易,總不能因為人是在遙闔殿發現的就要算到兒臣頭上。您說呢,父皇?”

“遙闔殿暗藏多少玄機除了你還有誰說得清楚?當初綺歌來此被你下軟香險些受害,其他人想要毫髮無損闖入談何容易?不是你,還能有誰?!”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易宸暄嘲諷冷笑。

易宸暄的狡辯令易宸璟怒火中燒,陳年舊事、素日恩怨全都記起,更是難以自持,論冷靜遠不及白綺歌,而這一切一絲不落全都進入遙皇眼中,深黑瞳仁裡映出的瘦削身影沒有絲毫暖色。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易宸璟的一句話讓遙皇另有心思,於白綺歌而言卻是個重要提示。

毒,香。

“五皇子要證據是嗎?我有。”白綺歌忽地開口,話音甫落便招來幾人驚詫目光。全然無視遙皇的質疑眼神,白綺歌走到素嬈屍首前撕下一塊衣料,貼近嗅了嗅而後皺了皺眉:“我第一次來遙闔殿時還剛入宮不久,最大感覺便是遙闔殿不同於其他宮,就連用的薰香亦是獨一無二的;後來某次在遙闔殿被五皇子威脅,當時五皇子用的正是加了異物令人渾身無力的薰香,那一刻我才明白,遙闔殿的香味獨特卻是不能隨隨便便去聞的。”

“滿口胡言,我只是喜愛異香而已,如果這些香真像你所說的那麼神奇,現在你還能站在這裡紅口白牙肆意汙衊麼?”面對白綺歌所謂的“證據”易宸暄不屑一顧,他是製毒用毒的高手,如何在利用毒香後抹去痕跡再簡單不過,就好比現在白綺歌手中拿著的那塊衣料,沾在上面的有毒烏郎花粉發揮過巨大作用,可是在藥效散發後就再查不出來,有什麼好擔心的?

白綺歌搖搖頭,色淡如水的唇瓣漾起胸有成竹的弧度:“五皇子以為我在說素嬈身上的味道麼?她從後宮來到遙闔殿沒多長時間,至多是來臥房的路上染了些香氣,所以我說的證據並不是素嬈,而是敬妃娘娘。”根本不給易宸暄反應思索的機會,白綺歌忽然神情嚴肅轉向遙皇:“請皇上立刻派人取敬妃娘娘身上衣料過來,只需分別對比遙闔殿與敬妃娘娘、素嬈身上殘留的薰香味道就能立刻辨明,五皇子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

遙皇與兩個出色的兒子都是不乏智慧之人,順著白綺歌的思路想下去瞬間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假如易宸暄句句屬實,那麼敬妃應該和素嬈相同,身上只有穿過遙闔殿外院時沾染的同種香氣;反之則說明素嬈與敬妃並非一起來到的遙闔殿,素嬈劫走敬妃一說不攻自破,更重要的是,這極有可能成為直接指明易宸暄就是擄走敬妃真兇的最有利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