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下長成的弟弟一定會忍耐,尋找合適機會再出手。
那些事以後再說吧,現在的他還有重任在肩頭,對弟弟抱有的複雜感情只能等塵埃落定後再去計較清算。
愧疚,歉意,說不出口的關心,通通償還。
易宸暄跟在押送隊伍後面的事寧惜醉暫時沒有告訴白綺歌,大概是因為心情不好,白綺歌最近寒症頻發,因著押送期限漸近,南信郡守又不許在城鎮過多停留就醫,白綺歌幾次疼得昏死過去。這種情況下寧惜醉不想再給她增添煩擾,是而只叫蘇不棄暗中留神保護,自己則沒日沒夜地陪著,同行同住,片刻都不敢走神。
越往北走天氣越冷,冷冬剛剛結束的遙國中部地區春寒料峭,連馬匹都不願上路,而來自帝都的訊息也競賽似的,一條比一條令人心寒。
“遙皇下令,人送到帝都直接押入天牢,這是連見面的機會都不肯給他們。”將手中紙條攥成一團,寧惜醉揉著眉心,不無擔憂地看了眼白綺歌休息的房間,“還有太子被軟禁的事,應該不只是為了防止他去找遙皇理論,我猜測繼下旨撤職押送之後遙皇那邊還會有更意外的命令下達,不出意外的話,白姑娘的處罰怕是要涉及死罪了。”
“丟了些糧草而已,小題大做,遙皇是那種聽風就是雨隨便亂殺人的皇帝麼?”
寧惜醉深吸口氣,聲音壓低三分:“不棄,你我都相信白姑娘,也知道她和敵軍暗中勾結是莫須有的罪名,按常理說遙皇那樣精明的人物不會在沒聽白姑娘申辯的情況下就加以處罰,但朝廷風雲變幻,不是什麼都可以用常理推測的,就比如說一直聲稱在寢殿養病不見任何人的遙皇以及那些令人預想不到的旨意,你確定那是遙皇本尊嗎?軟禁偶大將軍和太子恐怕也是為了徹底斷絕遙皇與外界的聯絡吧。”
“你的意思是說,遙皇才是真正被軟禁並架空的,有人假傳聖旨?”蘇不棄沉吟少頃,臉上竟有了一絲無奈表情,“等等,你的任務是護送她回大遙帝都,此外的事不該再多管。”
寧惜醉雙手一攤,成為習慣的笑容又回到臉上,眼中:“我也沒辦法啊,誰讓那位小氣太子屈尊給我來信了呢?好歹是一起喝過酒的交情,總不能置之不理,讓人在背後戳脊梁骨吧?”
“什麼信……算了,我自己看。”見寧惜醉一幅賴皮模樣,蘇不棄想起昨天傳到驛站的信中的確有一封是寫給寧惜醉的,索性自己動手去翻包袱。果不其然,一封寫著“寧老闆親啟”的信封安靜躺在包袱最底層,拆開取信,單薄信箋上只有寥寥數語,字跡蒼勁卻有些潦草。
宮內似有異變,通行令牌在將軍府,務必護送綺歌直至天牢。璟。
第283章 少女之願
軟禁依舊無休無止地繼續著,當得知押送白綺歌的一行人馬距離帝都僅有三四座城鎮時,易宸璟幾近發瘋。
給寧惜醉去信讓其一路護送白綺歌進宮頗有些冒失,宮中氣氛雖然不太對勁但並沒有徵兆表明遙皇出了事,在紫雲宮伺候傳話的依舊是陶公公陶世海,連易宸璟安置在紫雲宮的小太監也說親眼見過遙皇安坐內殿,看樣子並無不妥。易宸璟說不清自己是不安作祟還是擔心過了頭,總之,他始終感覺讓寧惜醉入宮不是什麼明智決定,但無法說服自己不這麼做。
事關白綺歌安危,再怎麼努力,他還是做不到鎮定自若。
白綺歌勾結敵國被撤銷軍職並押送回宮的事鬧的滿城風雨,前朝百官明哲保身安靜異常,後宮卻是掀起了滔天巨浪,錦昭儀都是快隨大皇子去往封地的人了,仍是每天一趟不厭其煩地往東宮跑,著急擔憂絲毫不遜素鄢。
“太子殿下被拒之門外了麼?我去找皇后娘娘也一樣,說什麼都不肯見,現在能去求皇上收回成命的只有皇后娘娘啊,這可怎麼辦才好……”
“我不求她能替綺歌說話,只要她肯告訴我父皇是否受人脅迫才連頒聖旨就好,可她……”畢竟是一國之母,易宸璟不能說的太過分,何況他多少也知道些過去的恩恩怨怨,皇后不肯去紫雲宮終歸是有原因的。不過這樣一來唯一能打探遙皇情況和口風機會就斷了,他也好偶遂良也好,再怎麼著急都只能坐等。
一片混亂中的某日夜晚,有不速之客從牆頭登門拜訪,怪的是這人並非來找易宸璟,而是直奔葉花晚房間。
“你是誰?戰大哥的朋友嗎?”葉花晚見那人穿著侍衛庭服又掛著通行令牌,立刻聯想到身為侍衛的戰廷,因為是在東宮之中,所以不感覺害怕反而生出幾分好奇。
那人面皮白淨,一舉一動頗為有禮:“冒昧打擾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