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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天滅地了!

易宸璟被白了幾眼又遭受暴力對待,悻悻坐好不再接話,眼裡一絲狡猾飛閃而過——再不濟也同床共枕近兩年了,如何能哄好白綺歌他再擅長不過。

當然,惹白綺歌生氣的能力他也是個中翹楚,首屈一指。

遙皇身體不適不能久坐,見該來的人都來齊之後便吩咐陶公公將漠南五使請到錦繡宮,不過一刻,十二個衣著各異的外族人進入宴席,髮色眉目皆不同於中州民族,正是來自漠南五國的使臣們。

人的野心是無窮無盡的,如遙皇,在覆滅霍洛河汗國一統中州之後,蒼老的眼非但沒有為掌中萬里江山露出滿足之色,而是盯準中州之外的廣袤土地,企圖將大遙疆域再度擴充套件,直至天涯海角。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治國多年的老皇帝並不急於求成,先了解那片遙遠的土地上都有些什麼人、發生過什麼事非常重要,因此當漠南五國派使者來訪時不曾遭遇半點阻力,受到極高度重視。

“漠南緊挨中州邊境,北戎、蒿、慶狄、周皖、胭胡更是與我大遙毗鄰而居,只可惜各自專注於內政,百多年間竟無往來,實在有失情理。”遙皇顏色枯槁強撐笑容,端起酒杯遙遙一敬,“這杯酒朕先敬幾位使者,願大遙能與諸位所代表國家互通往來,從此結為兄弟之盟,共建盛世繁華。請!”

一屋子人紛紛起身陪酒,十二位使者也豪爽地一飲而盡,你來我往,恭敬言語,無不是面子上的寒暄虛偽之辭。

白綺歌默默起身,陪酒,坐下,表情平靜得如一潭無風死水,殘破而安寧的面容下隱藏的不屑輕蔑只有身邊易宸璟注意到。

官場如戰場,國宴如心戰,哪一方不是藏著掖著小心思,肚裡算計面上笑容燦爛?白綺歌雖然沒有做過官卻深知其中法則,就拿眼前來說,遙皇嘴上說著與漠南諸國缺少往來,實際上不是自找的麼?之前中州未能統一,為防止外域異族勢力介入瓜分中州土地,中州所有國家都是閉關鎖國,只做中州內部往來而無對外互通,現在漠南五國忽然派來使覲見而遙皇又欣然接受,安的也未必是好心。

一方想要擴張疆域繼續侵吞他國,一方想要深入瞭解異軍突起的鄰邦防範於未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三杯酒下肚,該說的面子上廢話都已說完,胭胡使者站起身向遙皇拱了拱手:“我胭胡國位處大漠中心,不像其他四國朋友那般富庶,今日拜訪也拿不出什麼像樣的禮物表達誠心,唯有本國最出色的胡姬一名願獻醜堂前,為遙皇及眾皇子大人舞上一曲聊表心意。”

此話一出立刻引來撫掌叫好之聲,五國使者驚訝望去,只見遙皇右手邊太子席位之下坐著一人,叫好聲就是那人發出來的,全然不像熟知禮節的高貴子弟。五國使者可能不知道那人是誰,遙國的皇子和大臣們卻不會不知,個個一臉窘迫表情低頭撐額,無奈至極。

有大皇子在的地方,想保住皇家臉面還真是不容易……

遙皇大概是早習慣了嫡長子的丟人舉動,面不改色地揮揮衣袖:“風聞胡姬善舞,一舞傾國,今日有幸得見實在不易,眾愛卿可以一飽眼福了。”

話音甫落,胭胡使者已經招手叫來身後站著的隨從,那隨從身材高而精瘦,左臉半面精鐵面具泛著冷光,乍看去頗為嚇人。然而就是這麼一個看起來有些可怕的男人竟掏出一支怪模怪樣的笛子橫在唇邊,氣息微吐,悠揚的笛聲瞬間攫住席上所有人心魄。

那笛聲悠揚婉轉,旋律精妙,異域風情濃郁卻不妨礙聽者欣賞,說是天籟之音亦不足為過。

有人聽著聽著就情不自禁閉上眼細細品味,結果錯過了更加精彩的一幕——隨著笛聲飄蕩,在吹笛者身後忽然跳出一個身披長袍一直低著頭的人,就在人們以為那也是個負責演奏的隨從時,長袍忽地被高高拋起,一抹豔麗炫目的紅色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紅衫紅裙,紅唇似火,薄如蟬翼的紗裳下隱隱露出白玉似的肌膚,婀娜身姿如蛇般柔軟扭動,無論是手臂還是纖長脖頸都生得恰到好處,靈動躍起時甩掉鞋子,連那玉足也細膩精緻得令人忍不住讚歎。

雪白肌膚趁著豔麗紅裙,與笛聲契合天成的曼妙舞姿動人心絃,即便頭頂輕紗覆蓋了大半張面容看不清晰,仍舊不妨礙許多人看得入迷痴呆。

如此**女子,不是尤物,便是妖孽!

“胡姬旋舞傾天下,素面清眸絕芳華。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大皇子是所有人中最入迷的一個,兩隻眼睛都看直了,嘴裡嘟嘟囔囔全都是讚美之詞,全然不顧身後皇子妃尉遲憐蓉頻頻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