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五年。而我在離她僅有數十里外的沙漠下被困住,三十年不能脫困,咫尺不能相見,破困而出時她已是相思成灰香消玉殞,人鬼殊途……如今我得知她轉世重生,便在渡心橋的另一頭,你說我該不該不顧一切來見她?”
魚玥古井無波般的心田也不由激盪起來,臉現悲憫之色:“原來是如此一段孽緣,善哉善哉!”
李飛心情激動,亢聲道:“你們天天口唸善哉,要是還有一點善心,便讓我見她一面!”
圍觀的道士竊竊私語,有的點頭有的搖頭,特別是女道士,大多眼中發紅或暗擦眼角。
魚玥道:“情雖可原,事卻不可行,一來轉世輪迴,前生之事與今生不相關,你未必能肯定她前世是你故人,她也不再記得前生之事;二來她不願見你,豈可相強?”
李飛怒氣升騰,眼中又開始閃爍出邪氣來:“誰說前世與今生不相關?那麼‘三世因果’與‘轉世輪迴’又是什麼意思?我就能肯定她前世就是可兒,我終有辦法讓她記起前世,分明是你們橫加干涉不讓她見我!”
見到李飛眼中的邪光,原本柔婉慈和的魚玥突然變了臉色,凜凜殺氣迫人而來,厲聲道:“原來你果真沾染了魔氣!好個邪魔外道,竟敢自行送上門來,真以為貧道的劍不能殺人麼?”
李飛一頭長髮沖天炸起,全身都散發出帶著陰邪氣息的霸道氣勢來:“我本以為你是個講道理的道姑,卻也是與其他人一樣不辨是非,理屈詞窮了老羞成怒了就以除魔衛道為藉口,難道我便怕了你不成?”
安寧知道是李飛體內的邪靈魔種影響了他。因為邪靈魔種已經成了他的一部分,他的身體和真氣中都有一半是陰邪屬性,當心情激盪時或是全力運功時,邪氣便會旺盛起來。邪氣一旺,蟄伏的邪靈魔種也就開始活躍,此時他神智雖然還是清醒的,也能夠操控自己,但性情已不知不覺有了極大的變化,只是這一點連他自己也沒意識到。
她想要幫他解釋,但這事卻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釋清楚的。她也還來不及出話,魚玥的身上已散發出迫人的劍意,空氣中似有無數細不可見的劍氣在交織穿梭,除了一個李飛頂在魚玥面前,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外退去,安寧連張口都有些困難。
李飛衣袍烈烈而舞,但卻不是順風而動,而是向四面八方鼓盪,全身都散發出一層白濛濛的光芒來,柔和而神聖,眼中卻邪氣迫人,光芒電閃,似有數十個人在眼前舞劍而對映出光芒一樣。
兩人相距四十米左右,雙手都沒有動,但兩人之間卻有無數劍氣在衝激,“哧哧”之聲不絕,連地面的岩石都出現一條條裂痕。
眾道士相顧駭然,沒想到李飛竟然也達到了以劍意傷人的境界,竟可以與達到慧劍二層的魚玥相抗,要知道魚玥是與易知天、任聽風同一輩分的長老啊!看來李飛之前確實是手下留情了,否則這迎客峰上此時還有誰能站著?
事實上李並沒有學過這種無形的劍法,只是在與邪靈交手時身處絕境**著自悟的,平時也不能操控自如,而這時遇到了空前的壓力,並且邪靈魔種的意識也有些活躍起來,才能再次以眼光發出劍意。
魚玥此時吃驚的程度卻要遠超過迎客峰上的所有人,因為她分明感應到了李飛身上有佛門最高神功“四維無相無餘依涅槃功”的氣息,又有極為罕見的邪道頂級魔功的氣息,而他功力之精純綿密,便是精修數百年的人也不過如此。
眼前之人如此年輕,卻麼可能將正、邪二種完全極端的功夫融合為一,有著數百年的修為?
此時連站在玉屏峰頂的大愚等人也露出了驚訝與凝重之色,大愚道:“難道他是元神投胎,帶功轉世的魔頭,這一世練成了佛門的神功?可是貧道卻不曾聽說最近幾百年有如此修為的魔頭!”
一個綠袍道士喃喃說道:“元神分體一百零八人,人人不同,實是聞所未聞;佛門神功與魔門奇功同修也絕無可能;再看他搬運真氣之法與佈下的陣法,
卻又是道門的手法,難道竟是佛、道、魔同修?”
任聽風微微搖頭:“雖有三教**,卻不是三教同修,除此之外還有魔法系和一種我也看不透東西,只怕已超出三界六道之外……”
眾道士相顧駭然,大愚的大徒弟呂子丹問:“師伯祖,不是元神投胎,又不是正邪同修,他又怎能將佛法與魔功合為一身?”
任聽風仰頭望天,緩慢而沉重地說:“大劫已動,他已先成應劫之人。若我所料不差,應是邪靈未死並遁入他體內,他修的應是正道無上法門,所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