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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就好比農戶養雞,天天餵食的女主人在雞群眼裡就是光明女神,而時不時來偷雞蛋的小主人在雞們看來就是邪神,至於隔三岔五就在雞籠裡抓住一隻雞打牙祭的男主人則化身成為魔神,而這一切善惡之分對於農家三口來說毫無意義一樣,說不定那個光明女神吃雞時還吃的最多。

只有超脫出世俗眼光的界限,才能真正看懂這個紛雜煩亂的世界,用前人總總思維經驗拼湊起來的感官世界是不完整的,存在著大大小小的遺漏。

先人總結出五行,後世就在五行生剋的圈子裡繞了幾千年也沒有突破侷限,找到第六種物質歸類,先賢的智慧反襯出後世的悲哀。

後世子孫不但沒有在巨人的肩膀上眺望遠方,還安營紮寨的定居下來,沾沾自喜的認為這就是自己本身的高度,以此自傲。

如果當年先賢能夠愚鈍一點,提出一個漏洞百出但是大方向無誤的概念,讓後世子孫一點點修補完善,在學習的過程中不斷提高,或許中華民族的傳承不會如此多災多難,出現斷層,而是一直在探索中奮進,後世估計也沒有那麼多熬夜背英語單詞的人了。

如果說西方先哲給後世留下的是一道道可供踏足超越的階梯的話,那麼華夏先祖則是牛叉的砌了一個超級大煙囪,沒有任何可供踏足的地方讓後世攀登,一切哲理思維都是如此巧妙精美,無可辨析,以至於拿到二十世紀都算的上高階理論,而不像西方那些早就埋在地底深處的墊腳石一般被人從比薩斜塔上用兩個鐵球砸碎。

華夏曆代不是沒有彈跳力超強一口氣躍出煙囪脫身而出的猛將青蛙,可惜這些老前輩大概是為了鼓勵後世兒孫苦練彈跳,都不願意從外面扔下幾塊磚給兒孫們墊腳,而是順手又把煙囪砌高了一圈,使得其高度更加讓人望而生畏,以至於到了後來教育成了一項高智力人群的專利,至於普通大眾,想要真的脫穎而出,嶄露頭角,那還真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運氣形容的了的。

當一個民族把所有進步希望都寄託在寥寥無幾的聖人身上,而不是每個人匹夫有責的自己承擔起來,本身已經是一種病態。

傳承了數千年的文字從來沒有被歷朝歷代的聖人們真正推行到百姓中去,不識字的永遠是大多數,這與生存壓力無關,完全是意識認知上的不同。

文字從來都是上流社會的遊戲工具,而不是底層人士用來星火相傳,繼承交流經驗的法寶,以至於不少民間手藝人父子傳承都要靠口口相傳,不立文字。

當杜營真正感受到華夏文明是如此的先天不全時,不但沒有嫌棄厭惡,反而如獲至寶的看著這片大地。

他要改變未來,這個執著的意念與國籍無關,與善惡無關,與名利更加無關。

哪怕是把歷史改的面目全非,無法辨認,他也要挽回歷史長河中種種遺憾和後悔。

大不了兩千五百年後找不到那個有恩於自己的公交車司機大哥,自己乾脆永遠駐世,看著太陽系走向滅亡算了,有全人類陪著,杜營並不覺得孤單。

理順了心頭最後一絲疑惑,杜營陡然對走在身側的楊朱道:“朱,把你的錢袋拿來。”

楊朱眨了眨眼,看了看與先前判若兩人,更加張揚外放的杜營,不由的愣了一下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以為老君恩師要藉機說法,連忙從懷中取出錢袋,雙手奉上,只要有法子能救萬民於水火,讓他賣家產他都幹。

接過鼓鼓囊囊的錢袋,杜營用手顛了一下,嘿嘿一笑,這小子身上油水蠻多的嘛,年少多金,英俊瀟灑,真是一張超級飯票。

把錢袋往空中一丟,金光一閃,下一刻,杜營雙手握著兩尺多長魯陽戈奮力一揮,重重的抽打在錢袋正中。

楊朱和尹喜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敢有絲毫疏忽,只見那個被擊飛的錢袋在空中飛行了十餘尺後突然消失,並不是掉落或飛遠,而是一瞬間就在兩人的視線之中猛的不見了,沒有任何離開的痕跡,就那麼憑空脫離了眼前的世界。

杜營伸手做了個猴王遠眺的架勢,嘴中嘟囔了幾句楊朱和尹喜都聽不清的細語後,轉頭問楊朱道:“朱,你的錢袋裡有多少錢?”

“那日楊朱隨恩師離開驛館時深感川資不豐,故而回家取得幾塊美玉納於囊中,大約值得三千金。”楊朱很老實。

杜營很無語,他只是想還給驛館店老闆房資,誰成想居然又玩了一杆天價高爾夫。

想了想也懶得再搞一把天怒人怨的時間倒流,摸摸鼻子就此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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