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宮女眼見著將要煮成的豬蹄全灑了開來,憤懣地看向何青:“咒什麼咒!見不得我有東西吃啊!”一看何青是個乞丐,雙手一插腰,“哼,怪不得,原來是個乞丐來的,也難怪了。”說著就作勢要叫人來,何青真是怕了那批高喊著“抓刺客,抓刺客”的太監,連忙上去捂了她的嘴。“別叫!”
那宮女“唔唔”地唔了半天,何青確定她不會“唔”了才放開她,誰知,剛一放開,那宮女抓了何青之前捂著她嘴的手就咬了口,疼得何青哇哇直叫。
宮女甩開何青的手,不屑:“拿開你的髒手!”
何青看看自己手上一排紅通通的牙印,看看面前這個水靈靈的宮女,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內。
水靈靈的宮女可憐巴巴得看著地上的豬蹄:“怎麼辦啊!”
何青眨了眨眼,哦,是問他的。何青蹲過去撿了塊豬蹄肉,放嘴裡就吃:“不乾不淨,吃了沒病。”嚼吧嚼吧,果然是宮裡的東西,味道就是不一樣。
水靈靈的宮女皺了兩條毛毛蟲似的眉毛看著蹲地上的何青:“你……你沒搞錯吧?”
何青實話實說:“姑娘,你不知道我們乞丐的辛苦,我已經有三天沒吃東西了。”說完,吐了骨頭繼續蹲著吃。
水靈靈的宮女看何青的樣子,從小生長在宮裡的人實在理解不了他現在的行為,一經掉地上的東西,而且還不一定煮熟了的居然就蹲在那裡拿手撿起來就吃了?
何青被看得奇怪了,在外面他早已經習慣了,但這裡是宮裡,他突然想到了之前進蟠龍殿後那兩個太監竊竊私語的模樣。何青扔下手裡的東西站起來:“我是乞丐,我知道你們宮裡的人看不起我這樣的。”
水靈靈的宮女趕緊搖手,又死死盯著何青身後,整個人特機械地語無倫次:“不是不是,你你,你……”
“我怎麼?”何青沒好氣地說道。
“你,你怎麼就……”何青察覺到水靈靈的宮女是穿過自己看的身後的,跟真轉過去,同時,水靈靈的宮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皇上!”
何青剛轉身便看到韓邵晟一身便衣穿過枯枝的桃園走來的身影。韓邵晟脫了龍袍,何青還真有些不認識他了,但何青還是從水靈靈的宮女口裡得知了他的身份,雖然連個臉也沒看清楚,何青還是很迅速地給跪下來跟著喊皇上XX,XX,XXX。
等何青喊完了,一雙腳剛好走到何青跟前,腦袋上頭有個聲音道:“是你?還沒出宮?”
“是,奴才迷路了。”何青回道。
“迷路?”韓邵晟的視線轉移到倒在一旁的鍋爐上,“迷路到這裡?”語氣裡明顯的不信。
“真的!”何青給自己辯解,“這是她做的,被風吹倒了。”說著,直指旁邊一起跪著的水靈靈的宮女。
宮女一聽何青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給招供了,斜眼過來瞪了眼何青,立即還口道:“他,他吃了!”
“你!”何青回過頭去,“要不是翻了,你也吃!”
“我才不吃呢!這是用來拜祭……”話還沒說完,自己把剩下的話吞了下去,小心地看了韓邵晟一眼,認錯道:“秀兒錯了,不該貪吃的……”
秀兒?原來這水靈靈的丫頭叫秀兒?何青就這麼偷偷將人的名字給記住了。不過在皇帝面前一個宮女能自稱自己名字的,看來這宮女也不一般來的。何青往後瞥了眼秀兒,秀兒低垂著腦袋,一副仍人宰割的模樣,又稍稍看了眼韓邵晟,韓邵晟眼睛裡沒有生氣,反而有些哀傷的神色。之前秀兒說要拜祭,拜祭誰的?
韓邵晟盯著地上的鍋爐看了一會兒,這才回過神來,估計跪著的人腳都要跪麻了,這才說道:“起來吧。”又接著道,“如今這園子裡也沒人了,你隨意。要是想通了,朕會給你安排。”
秀兒清秀的臉上因為冬日凜冽的寒風而染了紅暈,卻不是江南的胭脂水粉的顏色,而是和這寒風一樣的凜冽:“秀兒下定決心不會走的,秀兒會一直留在這裡。”
韓邵晟默默地看著眼前倔強的秀兒,兩年,整整兩年,連他都知道要放手了,為何這丫頭還這麼固執?沒法,韓邵晟環顧了下四周的建築與景物:“既然如此,那便留著吧,你隨時可以來找朕。”說完,看向何青道:“朕要出宮,陪朕出去走走。”
“阿?”何青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出去走走?”
“對。”
何青不由想起昨晚上半路遇到的皇帝,迷了路還大義凜然地要他帶路,現在這皇帝不吃昨日的教訓,今天還要出宮?瘋了,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