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清道:“容我考慮一下。”
言歡心中暗歎,這個女人疑心重得很,哪會輕易相信別人。在山頂上為她處理傷口之後,她動問紋身的事,其實就已經起疑了。如果自已沒有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而是假裝不知道,恐怕會更惹她懷疑,耍讓她輕易放過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至於當下解了自已身上的禁制,也並非出於信任。看石登、石峰這兩個猛漢的身法便知,自已在人家手底下根本一點花樣都玩不出來。
言歡元息在經脈中執行數週,助氣血行開,身子恢復了靈活,一翻身輕輕坐在了兩個長杆間的一個橫杆上,與趙文清面對面。這樣坐著未見得比剛才那麼趴著舒坦,但起碼在儀態上要比死狗式強多了。
說道:“公主殿下真名能否相告?”左右無事,索性與趙文清聊聊天。
趙文清道:“我叫宇文猜。晴空萬里的晴。”
“哦。”言歡點點頭,裝模作樣的讚道:“好名字。”
宇文晴道:“好在哪裡?”
言歡道:“晴空萬里,總能讓人心胸舒暢,當然好了。”
宇文晴道:“你可曾見過因烈日暴曬,水源枯竭,滿目皆是牛羊倒斃的情景?”
言歡被噎了一下,道:“難道連日陰雨就好了?”
二上晴道!,事丹絕對,名牢也沒有什麼好壞!
言歡撇了撇嘴。心想,和這位公主聊天。真是無趣之極。但兩人就這樣面對面坐著,大眼瞪小眼的也太過怪異。便又說道:“我們這個走法,想必早就離了江右道。沒必要再這樣辛苦趕路了吧?就算你有急事要回去,也可以坐咋。車什麼的啊”小
宇文晴道:“貴派名震天下,影響力何止於江右一道。我們莫跋人向來生活清苦,比不得你們齊人言外之意。這般趕路根本算不得什麼。
言歡點了點頭。道:“怪不得你沒有盡心幫趙家應敵。看來是嫌他們生活太過安逸。有所不滿呀”。
宇文晴道:“安逸得久了。即使沒有外敵,禍亂也會自生。你們中原大地幾千年來,不是一直在重複這一情況麼
言歡默然不語。宇文晴的話是沒錯,但耍用兩百口人的生命作為警醒,代價未免太大。這種事情,言歡是無論如何做不出來的。
這一天裡一直西行,每過一個時辰左右宇文晴便讓停下來休息。到了晚上。就找了一個乾燥的山洞過夜。
第二天再出時,改而向北行進,仍然專取荒山野道,一連六日皆是如此。
言歡估計,走的路線應該離官道、城鎮不遠。因為一路行來,從沒遇到過什麼兇猛的靈獸。而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中,是經常會有靈獸出沒的。
最初被宇文晴脅迫同行之時小言歡心中還抱著點希望,說不定有人能來解救自已。但這女人實在太過謹慎,不但一直保持著急行軍的態勢。而且一路上都進行在無人之處。即使師門廣派人手出來尋訪,或讓臨近江右的其他宗派幫著留意。難也以尋得幾人的行蹤。
不過宇文晴這般走法,避開雲鼎門的搜尋應該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可能確實有事,需要急趕回。
自北行之後。每日夜間都能感到天氣明顯變冷,地勢、地貌也與江右一帶迥異。
這一日早上出後不久,便進入了險峻的山地中。以石登、石燎二人的身法。走起來都相當謹慎。路上甚至還遇到了幾隻兇猛的靈獸。幸好都不怎麼厲害。
言歡估計,此地應該已經是大齊北疆。因為鮮有人至,所以有靈獸出沒。
快到中午時,石登、石峰翻過一處險峰。地勢豁然開朗起來,眼前出現了一片原野。此時已經是十月下旬的深秋天氣。北方已然很冷,原野上滿是枯草,一片肅殺景象。
言歡心下恍然,道:“我們已經出了大齊了吧?”
宇文晴道:“正是
言歡不由有些悵然。這一世他生於江右、長於江右。雖然懷著藝成行遍天下的夢想,卻沒想到第一次遠離家鄉是以這種方式。
好吧,不管怎麼樣,也算是出國了。他這樣安慰自已。
中午幾人就在原野邊上打尖。
宇文晴道:“再朝東北方向走上幾日。便可到我大魏國都上京城。言歡公子可願去我家中盤狂數日?”
言歡沒好氣道:“我可以說不去嗎?。
宇文晴道:“公子如不情願。儘可自便
言歡訝異道:“你準備放我回去了?。宇文晴道:“這些天下來。以我觀之。言公子並非妄動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