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兩間房的小館子,擺了十張方桌,三面牆都開了大窗,無窗的一面擺櫃檯。蘇譽租下了後面民居的小院做後廚,原先的那個小樓梯間反著打通,剛好做傳菜用。
昭王沒有搶到座位,只得繞到後廚去,讓袁先生在院子裡給他另支張桌。
“這蘇少爺定非池中物,王爺果然慧眼識珠。”袁先生坐在安弘浥對面,低聲說道。
這袁先生,本名叫袁策,乃是王府中最得力的謀士。此次昭王說有重大的事項交給他處理,袁先生懷著為皇家效忠的心情勤勤懇懇地埋頭苦幹,至今也沒有發現除了開酒樓之外的其他深意。
不過這些時日,關於酒樓如何經營,蘇譽提出的種種想法都讓人驚歎,饒是見多識廣的袁策也大為歎服,今日看到海鮮樓的生意這麼好,他終於明白王爺所謂的“事關重大”指的是什麼了,就是指蘇譽這個人才!
“是啊……”安弘浥一邊吃一邊點頭,他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好廚子。
“王爺,我有事跟您說。”蘇譽看了一眼袁先生,關於貓的事,昭王交代過不能當著別人的面談論。
“我去樓上看看。”袁先生識趣地站起身,去前面招呼客人。
待袁先生離開,安弘浥左右看了看,蹙眉道:“貓呢?”這一人一貓每天都粘在一起,怎麼今日不見了?
“今早有個人突然出現在我房裡,把醬汁兒抓走了。”蘇譽急道。
“你說什麼?”安弘浥蹭地站了起來。
蘇譽把早上的事快速講了一遍。
安弘浥聽完蘇譽的描述,慢慢又坐了回去,乾咳一聲道:“啊,不必擔心,既然是他,那便沒什麼了。”
“王爺的意思是……”蘇譽眨了眨眼。
“唔,估計是回他原來的地方了,”安弘浥含糊道,“這貓對皇家極為重要,你且安心,以後定還能見到他的。”
關於早上那個神秘的男人,昭王似乎不願多談,催促著蘇譽快去做菜。
難道醬汁兒是什麼護國神獸?蘇譽一邊把早就準備好的材料入鍋,一邊胡思亂想。那隻貓聰明得不正常,說不得真的是什麼靈物。
“師父,今日開張應該把咱的好菜都給做一遍,怎的只供兩種菜呀?”對於蘇譽規定一天只做兩種菜的行為,小廚有些不解。
蘇譽看了一眼只有十六歲的小廚,嘆了口氣。心道,孩子,不是你師父我不想賺錢,是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兩個小廚都很機靈,不知道袁先生在哪裡找來的,手藝也不錯,但短時間的培訓成效不大,要做蘇記菜譜上的那些菜餚還需要些時日,目前主菜還是得蘇譽一個人做,而且在沒有冰箱的古代,海貨存放也是個大問題。
為了節省材料和體力,蘇譽索性規定,每天只供兩種高品級的菜餚,其他的菜例如燒烤、海鮮麵、海鮮粥則不限量,還有“白灼大蝦”這種只要煮一煮蘸醬油就行的菜,也是每日都有的。
忙碌一整天,蘇譽回到家裡,盯著木床發呆,覺得心裡空蕩蕩的。習慣性地尋找被子上的毛團,通常它都會在正中間睡得四仰八叉,直到蘇譽過來,才會施捨一般挪開一點點,一副“看你可憐賞你個位置”的大爺樣。
在這個惶恐未知的異時空,醬汁兒他來說,是個精神寄託,就這麼突然被搶走,連個道別都沒有……
蘇譽趴在床上蹭了蹭,想起早上的那個奇怪的男人,昭王的意思是那人會把貓帶回皇室,難道是皇家的暗衛?那暗衛為什麼會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睡覺呢?
“暗衛值夜班也挺辛苦的吧……”
第十四章 生意
“大皇兄,”昭王放下手中的魷魚乾,笑著迎了上去,“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皇上重返朝堂,我自然也就得空了。”來人穿著一身墨綠色常服,二十五歲上下,乃是牧王安弘濯。
安弘浥暗自翻了個白眼,這話說得,好像皇上不上朝的時候他有多大功勞似的,面上還是樂呵呵地讓他坐下。
安弘濯也不坐,捻起一片魷魚乾瞧了瞧,“皇弟最近得了不少好東西呀。”
皇上歸朝,恰好是及冠的日子,八方來朝,上供了不少稀奇物件,安弘浥仗著臉皮厚,前日家宴向自家兄長討要了一堆好玩意兒。
安弘浥掏了掏耳朵,這酸不拉幾的話他這兩天聽得多了,只是這話從安弘濯的嘴裡說出來倒是罕見,瞥了一眼牧王那比常人狹長的眼睛,太窄了看不出有沒有眼紅,“這是在東大街買的,嚐個新鮮,皇兄若是喜歡,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