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阿黛於她有救命之恩,王妃以後便是有什麼手段也不好衝著阿黛使了。
否則,那到時,公主便可藉由為阿黛說話插手恭王府,那絕不是王妃想要的局面。
恭王妃千算萬算卻沒想到阿黛有這等醫術,還有懸絲診脈之技。當然,這並不是說王妃不知道阿黛懂醫,錢塘阿黛醫術的傳聞她也是打聽過的,只是不信罷了。
而明日,想來街頭說書的又多了一段可說的佳話。
懸絲診脈便是一個很好的噱頭。
本來今日這樣的日子,他是斷不會讓阿黛出來給王妃治的,也是想著,這樣於阿黛有好處。
阿黛聽著趙昱的回答,果然於她先前猜的那樣,半真半假。
夜深了,外面又飄起了雪,落在葉間,沙沙沙沙的,時不時的還有雪壓斷枝條的聲音,更顯雪夜深寂。
“休息了。”趙昱說著,將架在火盆上的紫金銅壺拿了下來,然後拔著火,將邊上的灰蓋在火上。
如此,這些炭火能煨到天亮。
而聽到趙昱說休息,阿黛卻是有些不自在,終歸她跟趙昱實不太熟,而此時,那水月大師的影子便又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雖說那水月大師並不一定就是趙拓的紅顏知己,但多少應該也是有些關係。
當然,不管何者,終歸是有些不態熟悉,雖曉得這個時代大多都是盲婚啞嫁,只是終有些不自在。
此時,趙昱起身抱著一床被褥放在一邊窗下的軟榻上。
阿黛眼睛不由的瞪了起來,趙昱並沒有同她圓房的打算?
趙昱此時看著阿黛,卻又低低沉沉的說了:“暫時,咱們不能有孩子。”
阿黛回過神,明白了,趙昱是過繼的,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專門來為恭王妃這一嫡支傳宗接代,若是沒有孩子,趙昱和自己自是很重要的,但若是一但有子,恭王妃完全可以以教導孫子為由把孩子抱了去。
到那時,他們夫妻可就被動了。
所以。暫時是不能要孩子的。
當然,不要孩子有很多辦法,趙昱選擇了這一種。也是顧忌到了阿黛的感受。
阿黛的心中有些異樣。
只是,軟榻終是太小,那只是中午用來小憩的,睡著又怎麼能舒服。
阿黛不由的看了看身邊的大床,床挺大的。
“你不會以為我是柳下穗吧。”趙昱聲音更加低沉,帶著一絲笑意。
這絲笑意竟似給這冬天的雪夜添了一抹春意。
阿黛其實只是下意識的想了一下,沒成想。這人心思端是敏銳,這都能感覺到。這說的,好象她急色了似的,終是有些惱了,不由聳了聳鼻尖。然後寬衣悉悉嗦嗦的睡下。
雪依然下著,屋內紅燭爆著火花,別樣溫馨。
夜風中,趙昱聞著室內那如梅花般的香氣縈繞。
小時,母親的記憶有些飄渺。
到得外祖家,不管外祖父和外祖母如何教導他,但他終是姓趙的,心中終是有一絲惶惶。
而在趙家,更無讓他有一絲心安之處。
而今。他只聞著室內這一絲香氣,那心就莫名的安了。
“明日要見族人,五太爺你未曾見過。他是老恭王的五弟,也是唯一隨著老恭王上過戰場的,如今掌著家裡的宗祠,為人公正,但卻不會多事。
至於二房和四房,都是分了家的。咱們敬著本分之誼,而至於是否能深交你自處著看看……
而王妃你是見過的。如今你於她又有救命之恩,她是個聰明人……”
聽著趙昱說恭王妃是一個聰明人時,阿黛的心神一動,王妃今日暈厥是半真半假,但不管如何,總是有些故意為之,但這並不是什麼聰明之舉。
雖說趙昱之前攤了牌,恭王妃要給趙昱難堪,但自己終是公主做媒,皇帝賜婚,恭王妃這一出或許能給自己來個下馬威,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於恭王妃並無太大的益處。
兵法雲,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
恭王府以前的事情阿黛不曉得,但是恭王妃謀算趙拓的事情,那一步步是步步為營,步步先機,實非今日之舉可以比擬的。
又或者,恭王妃此舉實是另有謀算,自己只不過是連帶?
“王妃是個聰明人,為何會有今日之舉?”阿黛半夢半醒的問道。
趙昱的眼睛在夜色中晶亮晶亮的:“她今日之舉或是一個連環計,若我猜的不錯的話,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