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說實在的,順風賭場開個這盤口其實也就是應應景,因為這個盤口的賭性太低。
也因此,這個盤口冷清自在情理之中,大家也沒在意。
“哈,賠率現在已是一賠十了,李超,我下注十兩,就賭趙昱那紈絝子能過。”王成先上前昂著頭衝著那雙手抱胸正倚在門口的賭場大場頭李超道。
李超,二十三歲,身上著著銅錢花色的夏衫,只是衫襟卻掖在腰間,看著就有股子狠辣的樣子,他從前也是個浮浪子,只是幾年前給一個過路的僧人施了一碗粥,得僧人傳授了一套武技,於是便從浮浪人裡脫穎出去,幾年下來,居然成了順風賭場的大場頭,手下有一幫子兄弟,開口閉口也是爺的人物了。
“好咧,成爺十兩。”那李超見有人賭趙昱過,便樂呵了,這是送錢啊,再一看是王成一行,便也明白這幾個不過是來給自家撐門面的,但開盤口的,有人下注就行。
“我也十兩。”葛慶同樣也拍出十兩銀子。
“我就下一錢吧,還有我二姐一錢。”阿黛淡然的道,同樣拍出兩錢銀子。
這場賭局,明顯著趙昱是絕對能過的,阿黛心裡明白,但正因為明白,所以她反而不下重注,下注是個意思,而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若是憑此而下重注得巨利的話,那便會沾上因果了,反而不美。
不過,這世間有的人總是喜歡上趕著撞上來。
“王大。你現在身家也不小吧,才賭十兩,太小氣了。”這時,一個聲音帶著點嘲諷的道,眾人朝後望去,一個錦衣公子,膚黑,腫眼泡,一臉趾高氣揚。
此人正是賭場的當家大少爺,姓翁。叫翁平,順風賭場名下不僅有賭場,還有酒樓,還有碼頭,當初王成還在翁家碼頭搬過貨。
而如今。當初一個搬貨的也能在順風賭場人五人六的,翁平豈能瞧得上?
翁平這話自讓王家幾人沉了臉,王成正要回話。
這時那翁平又拍著額頭:“哦,明知必輸之局,倒也確實不宜賭大,不過,十兩銀子也沒啥意思。不如收回了吧,十兩那也是錢哪。這錢財來之不易,有些玩意兒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玩的。”
翁平這話聽著倒是這麼回事,只是那語調陰陽怪氣,明顯是在諷刺人,那意思分明就是說你王家玩不起就不要玩。省的丟人現眼。
王成氣的臉色發沉,只是這順風賭場背景有些深,當初趙昱一身身家全坑在這裡,憑著公主的護短,都沒能找回來可見一斑。
更何況這翁平雖然陰陽怪氣。但人家的話很在理啊,王成和葛慶兩個便是想鬧也沒有個由頭。
但一口氣憋在心裡,氣難平啊。
“大哥,翁公子好意,咱們不能不領,這樣吧,咱們湊一湊,看看身上有多少錢,咱們就賭多少錢!!!!”這時,一邊阿黛沉著臉道。
人在世間,本就是因果之中,又何懼因果。
“好,三妹說的對,咱們湊湊。”王成一咬牙,便是輸了,今天也要撐口氣。
王成本來就要去買酒的,身上有一百兩銀票,還有十幾兩銀子,葛慶這廝本就是大手大腳的人,又加上身上有兩錢,要去請昔日的兄弟喝酒,身上錢居然也不少,有銀票二百兩,銀子二三十兩,這都算得是鉅款。
阿黛這邊幫人治病,荷包裡也有七八兩銀子,於是合一起三百五十兩銀子,王家人就一把砸了下去,這一下,著實是大手筆了。
“好,記下記下,王東家和葛爺果然豪氣。”那翁平哈哈笑道,三百五十兩銀子的賺頭那在賭場裡也是不小的一筆了。
此時便是那李超遲疑了一下。
“還不記下!!!”翁平衝著李超瞪眼。
李超才一揮手,收錢的收錢,記賬的記賬。
因著李超頗似個人物,阿黛不由的便要相了相他的命格,本是梟雄人物,如今卻為人走狗。
而這一場賭注也將不少人吸引了過來,一個個都不由的搖頭,這王成就算是發跡了也還是個財家子啊,三百多兩銀子轉眼就要敗光了。
“對了,大哥,不知順風賭場的信譽如何?若是我們贏了,不知賭場會不會賴賬?”阿黛這時又側過臉問自家大哥,雖是明著問自家大哥,聲音卻揚的很高,一邊翁平氣的沉了臉。
“放心,我是賭場的大場頭,順風賭場從未有失信過,若真是賭場輸了,賭場不缺一文的賠付。”這時那李超揮著手豪氣的道。
賭場的大場頭都是屬於鎮場子的,雖為東家所聘,但在賭場裡卻是有著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