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十多天前病了,是由百草堂宋大夫接的診,可這病到現在不但沒好,反而更重了,今天縣衙來人傳了我,我帶你一起過去看看。”王和一臉慎重的道。
一般來說,看病最忌接盤,也就是說別人看不好的病,你接著看,一來萬一看不好。反而成了頂罪的。二來,這樣的病也難看,畢竟用藥之間還會產生衝突。
只是縣衙派人來傳,王和不好不去。而宋大民的醫術,王和也是清楚的,不比自己差,甚到宋大民的天份還在他之上,如今宋大民都看不好的病,王和心裡也多了一份慎重,帶著阿黛更是抱著一絲希望,阿黛看病往往有著出人意料之功。
“好,我跟大伯一起去。”果然是縣太爺的病,阿黛點頭。回屋背了藥箱,跟爹孃打了聲招呼,便跟著大伯出門了。
門外,兩個小兒在玩鞭炮。
兩人坐著渡船,到得錢塘門下了碼頭就直奔縣衙。
縣衙後院內室。
屋裡藥氣瀰漫。縣太爺這一病反反覆覆的,已病了十多天了。
宋大民緊皺著眉頭,他把過脈了,縣太爺的病就是受寒,之前他開過一濟吃,吃了頗有效果的,可為何幾日後反覆。那病就越來越沉了呢。
為此,整幅藥方他加加減減的,可這心裡是越來越沒底了。
“宋大夫,我家老爺這病倒底怎麼樣?”一邊全氏沉著一張臉。
“大人這病是反覆之病,怕是久病之後身體虛,虛不受藥力。我再添兩味藥試試。”宋大民被全氏這一置問,臉色也不太好的道。
“那麻煩宋大夫再開方子。”一邊趙珽感覺氣份不太好,便接話道,因著宋可兒的關係,他也不想宋大夫太難堪。
宋大民點點頭。拿起筆,開起了藥方。
“慶安堂的王大夫了。”就在這時,一個衙差進來報。
一聽王和來了,宋大民臉色又沉了下來,王和這時候來幹什麼?
做為一個大夫,自然不願意自己的病人半途被別人接手,這是對自己醫術的一種否認,是一種赤果果的打臉:“王和?公子請他來可是為大人的病?”
“我沒有請。”趙珽皺著眉道,隨後問一邊的全氏:“是姨娘請的?”
“我可沒請,也不曉得是誰請的?”全氏搖搖頭。
“是我請的。”這時,章氏從屋裡出來,淡淡的衝著趙珽和全氏道。
“母親請王大夫來有何事?”趙珽臉色也不太好看。
“自然是給你爹瞧病。”章氏道。
“給我爹瞧病不是有宋大夫嗎?母親中途要換大夫,為什麼不跟我打個招呼?”一聽章氏這話,趙珽便有些憤憤,他雖然平日裡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但並不是一點不通曉人情事故的。
自己父親的病一直是宋大夫看的,之前也是有好轉的,只是最近幾天又開始反覆了,而今天,父親的病情有些沉,姨娘才讓人把宋大夫請來,沒想母親招呼不打一個又請了王大夫來。
這豈不是明擺著在打宋大夫的臉面,同時也打了他的臉面。
一邊全氏嘴角卻翹了起來,衙裡的人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章氏讓人去請王大夫之事她心裡自然清楚,只是故做不知罷了。
之前一直沒提,還故意讓大郎先一步把宋大民請來,為的就是這一刻。
前段時間賞梅會的時候,她開始還得意著能代替夫人出席賞梅會。
等到被公主一喝責,她才明白,她中了夫人的套了。
夫人故意稱病不去,引得她去,偏自己也鬼迷心竅了,還真以為能代替夫人融入這種聚會,卻忘了自己終究是妾室,在後宅地位怎麼樣別人管不著,但在公眾場合,卻是不能逾矩的。
果然,害得她白白被公主搶白了一頓,事後公主還讓府裡的女官給老爺遞話了,編排了她好一頓,害得她被老爺訓斥,還差點挨家法,還是大郎幫著勸才免去,這讓她心中如何不恨。
而今,她順勢一推,布了這局,讓章氏落了大郎的面子,如此,大郎跟章氏就會更加離心。
而只要大郎在自己手裡,那她雖然是個妾,但在府裡的地位就穩穩的。
而大郎是有大造化的,到得那時,別說家裡,怕是整個趙氏家族都由大郎說了算,到得那時,章氏可討不得好。
全氏越想,一切盡在掌握中。
而此時,章氏聽得趙珽的質問,卻是一臉平靜的道:“我是聽公主說過的。幾個月前昱兒差一點就死了,是被慶安堂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