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手道:“吳家世鎮山東,屢敗強虜,國家柱石,朝廷干城,諸葛先生不為私情,但為公義,道之所在,義之所存。”
吳鏻心下佩服道:“諸葛先生境界比所謂的朝廷精英高出幾許。”
鐵手又對魚公子說道:“你的事情,事關宮闈*,這幾日就要有個結果,不能這樣一直拘押不決。”說著一笑。
魚公子一躬到地道:“朝恩昔日荒唐,沒想到此等小事也勞神捕勞形。”
鐵手道:“國家*,罪刑相應,如罪不至死,以威死之,如罪重而以權輕之,則國將不國,民將不民;在下只是依例辦案。”說著橫斜了一眼蜷縮在角落的黎煞天。
吳鏻心下道:“難道魚公子是*事進來的?這麼瀟灑的人物有個*事,也犯法?”
他猜得不錯,這魚公子*倜儻,無意功名,在京師打點魚家生意,流連風月場所,與當時著名的四大名旦瀟湘館趙元奴,春風閣陳楚楚,沉魚坊李師師,百鳥樓蕭朝鳳混的極熟,特別得到李師師的青睞,成為李師師 為數不多的入幕之賓之一,沒料到徽宗也迷戀李師師,這就有了衝突,本來魚公子米粒之光怎敢與日月爭輝,但魚朝恩為人高調,被徽宗身旁的人擷住,尋個由頭扔進大獄,幸好魚家財雄勢大,多方運作,轉至家鄉長安大牢,但朝中沒有得力之人說話,始終不敢釋放。這一回鐵手進長安大牢查公孫十三被害一案,順手清冤洗獄,就把吳鏻和魚朝恩的案子一起辦了。
吳鏻對魚朝恩道:“魚公子,你我萍水相逢,但甚是投緣,如果不嫌棄的話,出去到山東神槍軍找我,不受這兒的晦氣。”
魚朝恩笑道:“求之不得。”
後來吳玠死後,吳鏻接過兄長手中長槍,繼續鎮守山東四川,成為金國,元朝的大患,堅持到最後一刻,魚朝恩也因風雲際會成就了一段佳話。
鐵手說完,一招手,從身後押過一人,滿面兇悍邊走邊叫:“鐵手,縱然你是六扇門名捕,也不能濫用職權,亂抓無辜。”
黎煞天聽的耳熟,詳細一看,險些叫出口來:“舒曉蘭,舒公子。”
這舒曉蘭是將軍府總管“七色長劍”舒映紅的侄子,外號“通天猴”,與長安官家最是熟悉,平日裡竟吃些訴訟官司,裡應外合之事,這一回,“西山九兇”劫獄也是託他疏通關節;要不堂堂刑煞之地,護衛森嚴,高手眾多,豈是說劫就劫的,得看何時看守力量薄弱,何時高手最少,哪個時辰是自己人,哪個人能明說,哪個人只能暗講。
鐵手笑道:“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豈敢得罪將軍府舒曉蘭。”
鐵手又低聲道:“吳將軍,魚公子且看一出好戲。”
舒曉蘭道:“鐵手大人,不知在下犯有何事?又有什麼確鑿證據?”
鐵手道:“這個好說,”他面容一整肅然道:“我奉王命,來長安查案觀風,整頓獄吏,卻發現有人裡通外合,欲做驚天大案,”他說到這裡,眼光如刀子一樣朝黎煞天掃去,黎煞天心中大驚,鐵手接著道:“本來我不想挑破事實,只靜等事發,然後依律處罰便是,須知這劫獄之事可是依法當斬,禍連三族之事。。。。。。。”
聽到這兒,黎煞天和舒曉蘭全都臉色大變,額頭冷汗滾滾而下,又有幾名獄卒也是面如土色。
鐵手接著道:“但將軍府的清譽豈容宵小詆譭,你們所劫之人也不是十惡不赦之輩,如果你們現在招供,還可以算是自首,否則的話,我就會在這兒一直等下去。”
吳鏻聽了大感興趣道:“有人敢劫獄,就讓他嘗一嘗俺的老拳。”
魚公子接著道:“也算初出牢獄,為國立功。”三人相視而笑。
笑聲未落,只聽的一個人顫聲道:“鐵大人,你說話可當真?”只見那叫老連的獄卒跪倒在地道:“我招,我全招。”他又朝舒曉蘭道:“舒公子,鐵手大人神功蓋世,明眼如電,我們還是自首了吧!”
舒曉蘭還沒答話,只聽一人大叫道:“我也招。”只見從牢室裡半跑半爬出來一個人,趴在牢室柵欄上大叫道:“鐵大人,我也招。”原來是正主黎煞天。
舒曉蘭面如紙灰,喃喃的不知說了些什麼,鐵手道:“舒曉蘭,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天道有眼。”
這幾句話,舒曉蘭經常聽起,這一次卻如同天邊打了個霹靂一般,字字珠磯。他腳下一軟跪倒在地顫聲道:“但憑鐵手大人吩咐。”
鐵手笑道:“回頭是岸,猶未晚矣。”說著,吩咐差役把涉案的獄卒,黎煞天等帶走問話,又請吳鏻和魚公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