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
大概是因為他們這一行人實在太引人矚目了,才在葉孤城的別院中落下腳,第二天,門口的拜帖便送了進來。
侍女拿著帖子到亭子裡找正圍著某隻白色小狗討論的三人:“城主,南王世子求見。”
“讓他到書房見我。”葉孤城一臉冷漠地從低咆著的幼犬爪子裡扯回自己殘存的廣袖,撣了撣衣袍轉身離去。
那半截在絲絲縷縷的袖子中若隱若現的手臂將他的背影襯得格外風姿飄逸,卓爾不凡。
陸小鳳抓準時機對這背影拍了兩張,回過身接著說:“像你說的這叫結界的東西,倒跟我知道的奇門八卦聽著差相彷彿。但要說有個覆蓋了整個中原的陣法,若非親眼見到,我是決計不能信的。這樣的能耐這樣的手段,或者只有神仙之流的人物才能辦到。但這幾百年來,哪裡又真有過仙人出沒?就是有什麼傳聞,也多是江湖騙子的裝神弄鬼,愚夫愚婦的以訛傳訛罷了。”
公主“嗯”了一聲,將企圖爬到她肩膀上去的殺殺拎回到桌面上擺好,以免妨礙她寫字:“看到這結界我就有預感了。我想找的那些存在,還行走在這個位面的多半不會有,倒是說不定會有一些隕落的殘骸,能找到的話也有點用處。何況在看到這樣一個範圍大到前所未見的結界後,我有了一個很有意思的設想,無論如何都想試驗一下。”
要是某些和安緹諾雅更熟悉的人在,大概就能從這語氣中聽出來,某隻巫妖的科研狂人之魂又復活了。
因為聊到了感興趣的話題,法師很投入,而陸小鳳雖然對許多東西不瞭解,但他太聰明瞭,腦子好使得過分,博聞強識又心思敏捷,很快就進入了狀態。
這種情況下,不愛學習的武鬥派殺生丸自然失去了法師的關注,感覺心情很不爽。
雖然殺殺是隻相當驕傲的妖怪,但因為他的實力和外形都被壓縮了,所以比平時要玻璃心得多,難免想要找點什麼茬來發洩一下心中的不快之意。正巧,園子那頭走進來了一個人影,容貌俊美,氣質高華,烏髮白衣——這風格太眼熟了!
想當年在西國,白衣勝雪的打扮可一直都是他殺生丸大人的專利,沒想到只是過了片海,碰到的傢伙是個人就穿這樣,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毛茸茸的雪白身影帶起一溜殘像,鋒利錚亮的爪子反射出刺目的寒光,向著那襲白衫劃去——
讓你跟老子撞衫!殺殿簡直能預計到這沒眼力勁的傢伙裸|奔出園的下場……
衣帛開裂的“——撕拉”聲幾乎和沉悶的撞擊聲同時響起,被來人一掌擊退的殺殺在空中連翻了三個滾,在落到地面之前被法師接了起來。
而同樣掠至場中的陸小鳳則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看來人被撕去半截的袖子,又看了看法師懷中被【現在連隨便來個什麼貨色都能打中我了!!】這樣悲慘的事實打擊到的殺生丸,若有所思地摸了摸鬍子。
暴力斷袖什麼的,熟能生巧什麼的……
安緹諾雅給了來人一道冷冰冰的目光。
對方顯然成功解讀了法師這種“你想要個什麼死法”的眼神,他揚了揚少半截的袖子,露出一個類似於苦笑的神情,這讓那張看起來清貴冷峻的臉友善了不少:“這位姑娘,在下只是受到攻擊的正常反應……”
“哦?你的意思是,他攻擊了你的袖子,但你卻攻擊了他,是嗎?”法師冷哼。
陸小鳳在旁邊笑噴。
來人雙眉一軒,但又放平:“……若是這樣說,似乎……也沒錯。”
“既然你也同意,那就好辦了。”法師一揚手,藍紫色的雷弧鞭子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對方狠狠抽飛,那雷電自帶的麻痺效果令他在空中打了三個滾才恢復控制力,堪堪落穩。
公主的突然出手令陸小鳳也感到意外,雖然相信她不會下重手,但見那來人落至地面後單手捂臉一時間沒有反應,卻也擔心他出了什麼事:“這位兄臺,你還好吧?”
“無妨,費心了。”來人放下手,轉回身應道。
不知道是不是被電弧擊中的後遺症,他的身體正一陣一陣,細微地顫抖著。
安緹諾雅輕輕“咦”了一聲,對著他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然後向他露出了一個罕見的微笑,問:“你叫什麼?”
“在下宮九。”那人緩聲答道:“忝為太平王世子。特為拜見白雲城主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把大殺器宮九放出來遛一遛,都是想幹掉皇帝自己來當的人,他和南王世子應該很有共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