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過之後,我們又做了一次。我有些倦了,用手替他又解決了一次,兩人才靠在一起,疲憊地入睡。
但是凌晨快天亮的時候,重蓮醒了,一個勁地親我,把我徹底親得沒了瞌睡,被迫起來再來一次。
到太陽高掛的時候,一隻手從背後繞過我的腰,開始往我胸口摸,不一會就加了力道,摟緊我。我困得要命,乾脆不理他,裝睡。他繼續摸,我還是不理。沒過多久,他摸到了下面。我按住他的手。他坐起來,垂下頭吻我。
我終於不耐煩了,一個打挺坐起來:“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這麼好精神?別以為你帶傷我就理該讓你,翻過去讓我上,不然免談!”
他眼睛彎起來,睫毛在陽光下微微發亮。然後乖乖地轉過身,趴在床上。
之後回到重火宮,重雪芝那丫頭不止一次問我,二爹爹,你另外一隻眼睛也瞎了?我說沒有。她說那為什麼你要戴兩個眼罩。我說那不是眼罩,二爹爹沒睡好。雪芝說,因為難道爹爹也喜歡玩騎馬馬的遊戲?
我看著她,開始認真地思考是她太無邪還是我太下流。
連續兩三個月,我和他都處於極度墮落狀態。我記得很久以前就聽過,修煉蓮神九式一定要禁慾。可是他似乎比正常人還要縱慾得多。
多年後我知道了原因,也回想起了重蓮之前說過的許多話,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但那都是後話。
當我發現自己長出第一根皺紋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重蓮。因為我曾對他說,你永遠不老,等我老的時候,我們倆看上去會很不配的。他說,這樣更好,那時候你就沒力氣去逗那些年輕小姑娘了。我說我就是變成了皺巴巴的糟老頭,都有一幫人愛。他說,我倒真希望能看到你長皺紋的樣子。我正待發飆,他又說,如果真能看到你的皺紋,那說明我們會在一起很久很久。
當我發現自己的第一根白髮時,想到的人還是他。因為他性格沉著穩重,鮮少有孩子氣的時候。讓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便是有一天他趴在床上折騰他的頭髮,說他頭髮太滑不好扎,想剪掉。我當時立刻撲過去攔住他,說他的頭髮又黑又亮,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他說,聽說頭髮黑的人白髮很早。我說,那你的頭髮豈不是四十五六歲的時候就白光了。他笑笑說,我可能這輩子頭髮都不會白。我說,又是你那邪門蓮神九式。
我雖瞎了隻眼睛,但是命好得不行,還特別看得開。我長了白髮,跑去給林軒鳳說,林軒鳳說我真拿你沒辦法,你難道就不能稍微表現得傷感一些麼。我說,人總會老總會死,為何要傷感。林軒鳳說,天天跟著孫子孫女們待一起,也變成小孩了。我當場驚歎說,完蛋,芝兒說要叫我去她那裡,我忘記了。林軒鳳笑道,你還是最怕她。我說,她這性格都是給她大爹爹寵的。林軒鳳說,我看她性格是像你,蓮從來不寵孩子。我說,他說的話我沒一句忘的,尤其是寵小孩,他重複了千百次。
我十來歲的時候,他就給我說過:凰兒,你不要面對挫折,也不要成長,一直這樣就好。我喜歡看你任性胡來。
恍如昨日,卻已是數十年的事。
人生天地之間,真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然,林宇凰長活一世,卻能記住重蓮所說的每一句話。
多年後,天山消失了。正如一個英雄的沒落,正如同秋季的葉,是沒有根的。
但天山和重火宮大戰後沒多久,有一句話在江湖上流傳了很久,我聽了後,恨不得把鼻孔都甩到天上:重蓮喜歡林宇凰,是全江湖的水也淹不了的事實。
那時大年方過,初春晴曉。我和重蓮頭一回單獨兩個人出遠門。我們坐在長安春飯館中,要了一壺燒刀子,兩斤牛肉,一小盤花生米,一邊聊天一邊吃飯。
然後我第一次聽到有人說那句話,得意又興奮,使勁拽重蓮的袖子。重蓮只管往我碗裡夾菜,也不管我說了什麼。不過多時,他給我逼過頭了,終於不鹹不淡地冒出一句:“我親口跟你說這麼多次,也沒見你這麼高興。”
我摸摸他的臉:“別這樣麼~~~大美人。”
重蓮把筷子一放:“凰兒。”
“哦,我吃飯。”
老老實實地吃完飯,我跟他一起出門,牽馬。
原本我和他一人騎一匹馬上路,可是不知為何,快到京師的時候,他忽然腳下一點,躍到我身後坐下。之後便成了二人一騎,外加個馱行李的。
於是之後他很自覺地上了我的馬。
倆人一馬速度絕對是最慢的,我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