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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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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小狗一樣把臉在枕頭上的臂膀上蹭了蹭,迷迷糊糊地想要翻個身調整一下姿勢繼續睡,摟著他的手臂卻突然收緊了,然後一個溼溼熱熱的吻落在他的耳朵上。

耳垂被含住又吐出來,耳廓被一遍又一遍地允舔著,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慢慢地撫摸著他的身體

,雖然被做著這樣色 情的事卻覺得對方非常溫柔。

小誠覺得自己像醉了,或者根本還沒有從夢中醒來。

那隻手一寸寸地往下,直到隔著內褲握住了他的下 體,已經微微勃起了。

男人咬著他的耳朵輕輕道:“小誠。”

徐誠在那一瞬間猛然清醒。他像從虎口逃生的兔子一樣抱著枕頭從床上跳下來,遠遠地站在電視櫃旁,滿臉驚恐,呼吸急促。

文森半撐著身體從床上略微吃驚地看著他。文森的下 體還硬著,彷彿罪證一般在內褲上撐起了一個體積可觀的帳篷。

“小誠?”

徐誠呆呆地看看他,又看看自己。他的目光那樣羞愧,那樣不敢置信,讓文森覺得自己彷彿變成了剛剛被他酒後喪失理智而強 暴的幼女。

他差點兒要為自己這個可笑的念頭笑出來,事實上他確實忍不住翹起了右邊嘴角——剛才的氣氛實在太好,他正想要把這個平時一臉冷淡的愛人抱回來好好溫存——他的好心情卻隨著上翹的嘴角一起消失不見。

徐誠像是忍耐著巨大的痛苦一樣慢慢地抱著頭蹲了下來。

因為早上的事件,徐誠一直都有些悶悶不樂的,坐車的時候臉一直朝著窗外,吃飯的時候好像呆呆地在想著什麼頭也不抬。

“身體不舒服?”

搖頭。

“想吃什麼?”

搖頭。

文森一直試著跟他說話,徐誠就是不開口,稍微靠得近些,就像羚羊見到獅子一樣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他有一百種方法向他逼供,事實上文森並不是一個本質裡耐心溫柔的人,換成世界上其他任何一個人,他此時都已經毫不猶豫地下手了,在三秒鐘之內扭斷對方的食指,打斷對方的鼻樑,掐著對方的後頸把飆著鼻血的臉狠狠壓在地上,用精神和肉體上的痛苦逼問出真相——連姐夫怒極給他的一拳他也毫不留情地還手了,文森他自有一套堅不可摧的生存哲學。

但是就像所有的物理法則都有例外,文森的原則在面對小誠時都像受熱膨脹的氣泡一樣啪啪啪地破碎了。他是他生命中唯一一個打破了他所有的原則還能安然無恙走開的人,是他生命中唯一的軟肋,有時候文森甚至覺得徐誠就像是他行走在外的另一顆心臟,他歡喜了自己才能歡喜,他受傷了自己恨不得能為了他把最後的一點血都流盡。

徐誠知不知道自己這樣絕望地愛他呢?

有時候在下午上班的空檔,文森會從公司出來,開車停在社群公園的路旁,看小誠沿著波士頓河岸慢慢地散步,從春到夏,河岸旁的樹葉從嫩綠到新綠再到深綠,白色的玉蘭和槐花開了又謝,河水從冰冷的淡灰到夏末的深藍色,無數競技的風帆和大學的小艇歡快地駛過。文森總是離得遠遠地,搖下窗戶,看小誠從河的這一頭走到河的那一頭,然後悄悄點燃引擎回公司上班。

連老闆湯普森也知道他有一個秘密的愛人,每次聚會的時候都會用手肘撞他:“嘿,什麼時候把他帶來給我們看看?”文森每次都端著啤酒笑笑:“也許下次吧。”其他人就會因此起鬨。

這樣渾渾噩噩的日子過得很快。上班,下班,買菜,做飯,一三五帶他去復健,週四帶他複診,每晚幫他按摩。

文森一直把愛人保護得很好,連醫生都為此讚歎,因為照顧這樣一個病人需要極大的耐心和精力,通常需要一整個家庭為此努力,不是一個男人能夠勝任。文森坐在醫生對面的椅子上,身體前傾,眼睛一眨不眨地道:“我就是他的家庭。除了我,他誰也不需要。”

文森帶著小誠開著車在拉斯維加斯兜了一圈風,除了去中國城吃早餐,就是在拉斯維加斯大道上打轉。整座城市的命脈就在這一條與15號高速公路平行的長街上,豪華賭場酒店、巨型購物中心、各式餐廳酒吧,間或有印著三位手遮胸部的金髮裸體女郎的廣告車來回開過,上面寫著:“熱情寶貝?請撥702…362…2669。”中間的那位,長得神似《緋聞少女》中的主角布萊克?萊夫利。

甚至在停車回酒店的路上,文森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