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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湖面如鏡,映出一張宜喜宜嗔的笑臉,小丫頭不敢看身邊的這個有著俊偉容顏,溫和微笑的男子,她覺得他的目光能深深的看到自己內心中那令人臉熱心跳的綺念。因此她只有透過這水面偷眼看著他的臉。心中便升起一陣溫馨與甜蜜。

寶玉隨隨意意的在岸邊便坐了下來,他這一坐頓時給人以一中融入這風景的錯覺,事實上他也在看著湖面的倒影,不過他看的卻是另外一個人,並且最重要的是那個被他看著的人心中也瞭然:自己在看著他。

事實上,寶玉的行事作風想來都很隱秘而間接,自從他知道海氏兄弟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以後,他就作出了一系列間接非常,看似無甚意義的舉動。其實他做這些事情的目的,其實還是殊途同歸的為了打擊對手。他知道,海易自然愛自己的弟弟海沁,而海沁卻愛著此時身旁的這個女子吳清夕。

這就足夠了。

寶玉成功的利用贈送那對夜明珠耳環激起淑德公主蘭蕊對自己妹妹的嫉妒之意,這便使得海易生出自危的感覺,無暇旁顧,實際上,他的目標卻還是瞄準在了吳清夕的身上。

經過這幾日裡的接觸,談吐風趣,出手大方的寶玉已經成功的搏得了身邊這個小妹子與吳清夕的好感,雖然與這位吳家小姐僅限於眉目傳情,但是從她一直都不肯真正拒絕自己的禮物上寶玉可以看的出來,自己的努力是起到了顯著的成效的。而答應陪小丫頭出來踏青更是充分的證實了自己的判斷。

寶玉看了看旁邊面沉如水的海沁一眼,忽然微笑道:

“春光正好,如此良辰美景,怎可白白辜負,久仰海沁兄文名。不過你我二人也來東施效顰,詠哦這春光一番?”

原來寶玉來京後便是花天酒地,當真是風流薄悻,後來又強逼韓千雪與阮夢兒過夜,當真是惡名昭彰,因此他在金陵與納蘭賽詩之事京中竟無人為他傳名。海沁素來便以文武全才自許,聽得寶玉這般提議正中下懷,冷笑道:

“你既有這等雅興,我自當奉陪到底!”

小丫頭見心上人意欲一展才華。自然是開心非常,而吳清夕自也不會有甚異議。海沁卻也不笨,因知寶玉素來狡詐多智。也留了個心眼道:

“還是你先請吧。”

竟是難得的不肯爭先。寶玉微微一笑,開口吟道:

“融融日暖乍晴天,駿馬雕鞍繡鸞聯。風細落花紅襯地,雨微垂柳綠拖煙,洱鋪草色春江曲,雪剪花梢玉砌前。同恨此時良會罕,空飛巧燕舞翩翩。”

他一念完,連吳清夕這等大家閨秀也微皺眉。只因寶玉詞詩中盡是前人遺墨痕跡拼湊而成,刀斧之跡甚是明顯。可以說毫無新意,海沁一聽,頓時放下心來,不禁冷笑道:

“二公子果然才華橫溢,破萬卷,令人佩服。”

寶玉似絲毫沒有聽出他話中的譏諷之意。微笑道:

“怎敢,小弟只是拋磚引玉,還請海兄指教。”

海沁自負一笑吟道:

“依依楊柳青青草。夢斷畫橋春曉。風裡落花如掃。莫厭尋芳早。酴醾芍葯看來好。恰似江湖遺老。錦緞荷傳到。愧乏瓊瑤報。”

平心而論,他做的這首詞無論意境,還是煉字上都遠勝於寶玉,連小丫頭也看了出來兩人之間地的差距,她也是心思玲瓏,忙拉著寶玉的衣角笑道:

“二哥哥,領我去那邊看看,那邊風景似還要美些。”

海沁卻得理不饒人,笑道:

“今日風光明媚,之前賈二公子說得很是,正是詠春時節,一首詩怎能形容得盡這大好春光,多作幾首才是正理。總不成賈兄提的這主意出來,只作了一首便虎頭蛇尾,江郎才盡了?”

他言語絲毫不肯放鬆半點,刻薄非常,看樣子竟是不願輕易放寶玉離去——事實上,對於這等送上門來,既能折辱勁敵又能在心上人面前一展才華的天賜良機,海沁又怎麼輕易放過?頓時拿言語擠兌於他,勢要這作繭自縛的傢伙徹底面目無光。

果然,聽了海沁的話,寶玉面上頓時露出為難之色,顳顬了半響方才又搜尋枯腸也似的擠出來一首:

“纖纖亂草平灘,冉冉雲歸遠山。簾卷深空日永,鳥啼花落春殘。”

海沁聽了再也按奈不了心下的快意,一直陰翳的面色上也不自覺地展露出譏諷的笑容道:

“賈兄果然是才高八斗!此時尚是早春,春殘在何處?想是前人遺墨看得太多了些吧?”

說罷便起身看著吳清夕深情吟道:

“春入花梢紅欲半。水外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