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嬤嬤低了頭,不敢再看靜依的眼睛。
靜依也不急,輕笑道:“聽不懂嗎?沒關係。我自然會讓你聽的懂。你用盡一切手段討好白氏,在白氏看來,以為你做這一切都是為她考慮,為她和她的子女的前程著想。她萬萬想不到,你不過是為了利用她而已。我母親出身將軍府,在出身上比那白氏不知道強了多少。所以你就想辦法要取了我母親的性命,好讓那白氏被扶正!我說的可對?”
“二小姐說的好沒道理。老爺是什麼身分?那可是平南候,他的夫人怎可能是白氏那樣出身低微的人可以做的?二小姐這番話顯然是說不通的。”彭嬤嬤回道。
靜依轉身看向她,笑道:“是了,單憑她的出身,自是不可能的,可是她是老夫人的外甥女,又為父親生下一兒一女,再加上這兩條,父親將她扶正的機會只怕是已佔了七成。再加上,父親除了白氏,再無其它妾室,京城中,誰人不知父親對母親一往情深,若是母親有朝一日沒了,父親萬不可能會再娶的,而這偌大的候府又怎能無人打理?所以將一個妾室扶正,是最好不過的。”
聽到這裡,蘇清和彭嬤嬤早已是目瞪口呆,看向靜依的神色皆是震驚無比!
特別是蘇清,他一直知道這個妹妹聰慧無比,卻是想不到,竟是透過一些細節,便可將整件事情串聯起來?這等心思和頭腦,哪裡像是一個七歲的孩子會有的?
而那彭嬤嬤早已是驚的不知道說什麼了。她說的不錯,自己的確是這樣計劃的。還有後半段,這二小姐是不是也猜到了?不,這樣機密的事情,顧氏都不知道,她又怎會知道?
彭嬤嬤這裡還在心存僥倖,那邊靜依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將她僅存的一點奢望給擊了個粉碎。
“你真的還要讓我繼續說下去?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打著母親鐲子的主意?”靜依平淡無奇的聲音飄蕩在有些昏暗的屋子裡。彭嬤嬤的內心防線,徹底被靜依擊潰了,她整個人癱軟在地上,雙眼瞪向靜依,那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和疑惑!
靜依看到她現在的表現,就知道她心理防線已經是瓦解了一半。
靜依坐回位子,不再說話,而是端起了桌上的茶杯,輕輕地啜飲著。
蘇清雙眉緊皺,透過彭嬤嬤的表情,他已明白妹妹說的都是真的。她和白氏串通,想要謀害母親的性命在先,又在覬覦母親的東西在後。這等賤人,著實可恨!
蘇清越想越氣,起身大步跨到彭嬤嬤身邊,上前衝著她的背部便是兩腳,那彭嬤嬤被踢的不輕,剛翻過身來,便被蘇清一腳踩在了她的胸口處,使勁一蹬。
只聽'噗'地一聲,那彭嬤嬤口中吐出一大口鮮血,歪躺在地上。
蘇清仍不解氣,想要再踢上兩腳,腳抬到了半空中,只聽一道清麗的聲音傳來:“大哥,若是踢死了,還捉她何用?”
蘇清的腳頓時停在了半空,看了靜依一眼,又憤憤地看了彭嬤嬤一眼,輕哼了一聲,放下腳,又坐回到原位。
蘇清恨聲道:“哼!這個老刁婆!妹妹可有法子讓她說出實話?”
“不急!再等等,興許不用問她,咱們也能知道咱們想知道的事呢。”
蘇清的眸子閃過一抹異彩,想起了那日所見的司琴,看來,妹妹果然是佈下了後招。
彭嬤嬤則是冷笑一聲,顯然以為這兩個人是在故弄玄虛,她可不相信就憑這兩個小鬼就能查出公子的底細!只要查不到公子那兒,那麼她就是安全的,這兩個小孩子也不過是將自己綁來嚇唬一番罷了,絕不可能會真的殺了自己,或對自己嚴刑逼供的。如此想著,那彭嬤嬤的心裡便輕鬆了不少,面上的神情也有些鬆動的跡象。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靜依看了一眼外面,放下茶杯,看向那彭嬤嬤:“最後再問你一次,你可願意說出你背後的主子?興許我和哥哥還能看在你主子的面子上,放你一條生路。”
彭嬤嬤哀求道:“二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大小姐現在一定還在等著奴婢回去伺候呢。您還是放了奴婢吧。”她面上雖是恭敬,心中卻是冷笑道,哼!想詐我的話,也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那個分量!
靜依待她說完,便搖了搖頭道:“給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居然還妄想拿靜微來壓我!不過就是一個奴婢,我就是打殺了她的又如何?還能翻了天去不成?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我平南候府的奴婢,賣身契還在候府呢?既然你想死,我自然會成全你!”
說完便對著外面輕道:“進來吧。”
只見門被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