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立刻獲得響應。太守於是道:“閣中尚有幾名美人未曾點到,不如就一起請出來吧!”
眾人哪會有異議,紛紛點頭應許,棲夙自然也不會反對,比鬥已過,浮圖暫時無事了。
在場數人對棲夙家的美人可是好奇不已,能得狄軻的盛讚,其人必有過人之處,可惜棲夙一直藏著掖著無緣得見,神秘往往最是撓人,千盼萬盼,如今總算能見其真容了。
不多時,從屏風後先後走出幾名盛裝女子,每報一個名字,便有一名女子上前見禮。
“棲家美姬,浮兒。”聽到這聲通報,原本還有些心不在焉的眾人立刻精神一振,凝目望去,只見一高挑女子緩步行來。
乍看一眼,彷如春風拂面,雅緻靜儀;再視時,烏髮蟬鬢,鳳眼流光,膚如美玉透亮,身姿綽約,行止間帶著一種特殊的韻律;第三眼,如撥雲見日,鉛華弗御,一身澄淨超俗的氣質,令人見之忘俗。
這,便是“姿色天然,絕世脫俗,漣漣弄月如神女”的浮兒?果然非同一般。
墨非雙手平疊,微微朝前方行了一禮:“浮兒見過太守與諸位大人。”
墨非自來到這個時代以後,便未曾給人行過跪禮,此次亦不例外。可是奇怪的是,在場竟無人出聲指責,反而覺得這個禮節更加賞心悅目,行、立、躬幾個簡單的動作竟然也能做得如此從容自然,儀態天成。
直至墨非走到棲夙身邊坐下,在場眾人才緩緩回神。
浮兒一出,場中美人竟然有種黯然失色的感覺,這並非美貌的差距,而是氣場與氣度的高低。就連剛才被連番讚譽的蓮花美姬在與浮兒視線接觸的一瞬間,竟然下意識地偏過了頭去。她的目光並不銳利,卻有種直透人心的魔力。
美人再美,在男人眼中亦不過是賞玩之物,隨時可享之,隨時可棄之。然而,浮兒卻不一樣,這是個讓人難以忽視的女子,雖**不動,卻深遠如淵,氣質如雪,淡然如雲。
一時間,眾人猛然發現自己有些窮詞,不知該如何稱讚這名女子,彷彿任何讚美之詞都有些無力,都是種輕辱。
她的美,已經遠遠區別於他人,彷彿不似這世間之人。
這驚鴻一現,給人留下了何其深刻的印象!今日過後,浮兒之名必然風動中都。即便她一藝未獻,一才未展……棲夙拿起酒杯擋住嘴邊的笑意,餘光看向身旁面色如常的墨非,他若是女子,那必然是帝王的女人,一般男子哪有比之匹配的氣勢?
冷場片刻,太守開口道:“鬥美已然結束,諸位今日可在府上夜宿,美人在懷,盡享歡愉。”
太守竟然也略過墨非,未曾輕言對之,不過他眼中卻閃過一絲驚喜。
墨非並未注意到這些,只是聽棲夙小聲道:“今晚我們留下來。”
“非得留下?”
棲夙點頭:“你認為我如何讓太守同意給你發那枝紫陌?”
“為何?你與他談了什麼條件嗎?”
“確實有條件,你待會即知。”棲夙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墨非瞥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夜深,與會眾人相繼離開大廳,跟隨僕人進入各自的睡房。
酒氣散盡,喧譁漸息,墨非感覺這一晚比平時連日工作都累。一來她看不慣這些男人的**,二來剛才縈繞在她身上的熾熱目光,也讓她極度不適。她發誓,待她自由,她以後便再也不穿女裝了!
墨非走進客房,棲夙吩咐侍女好好服侍她之後,便轉身離開。
她原本以為棲夙會與她同房,畢竟這樣的宴會便是男人的溫柔鄉,哪會講究男女分房的禮數?
棲夙恐怕另有美人在懷吧?畢竟她在他眼中可是個假美人……如此想著,侍女已經為墨非準備好了熱水。墨非並未打算在這個地方沐浴更衣,她走到屏風後,打算換下外衣,再隨便擦洗一下了事。
誰知剛褪下外衫,屋中的燭光便突然熄滅,墨非心頭一突,剛打算說話,便感覺嘴巴被一隻大手從後面捂住,然後整個人被拖到櫃柱後的狹縫處。
這……是怎麼個情況?
“別出聲,也別亂動。”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直撲耳內,引得墨非微顫。
棲夙?這傢伙搞什麼鬼?深更半夜跑來嚇人?
“別出聲。”棲夙又低聲道,“就這樣安靜地藏著,你待會就知道原由了。”
墨非穩了穩心神,放緩身體,靜觀其變。
棲夙感覺到懷中之人的變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