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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賭鬼(21)

環顧四周,除了風聲跟藏匿在荒草叢中不知名的蟲聲之外,竟是一片荒涼的死寂。走著走著,周遭的環境讓我出現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像是末日前一秒平靜的夜晚,誰也不曾料想到死亡那一刻的瞬間爆發。這小路上荒蕪得很,和外邊的人來人往的大街形成了兩種極端的反差。應該是說,這一帶就如同一個經久沒人管理的廢墟,一眼望到底的盡是風蕭蕭的淒涼之意。

每走一步,如履薄冰。穿過了幾條小巷之後,我們在一個灰白的二式舊樓層前停下腳步。周圍全被荊棘的矮樹重重圍住,似乎在暗示‘生人止步’的警示。一陣風吹拂過來,帶著少許令人作嘔的腐蝕的氣味。我茫茫然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是繼續前行還是打道回府。這棟房子,給我的感覺就是瀟瀟、瑟瑟、悽悽、慘慘的悲哀之意。

我把視線轉移到楊哥臉上,他此刻也是一臉的驚訝,雖然他的臉上顯露些惶恐緊張之色,但他很好的抑制著這股驚恐的情緒,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出現這樣的情緒,難道是周邊的環境所致?或許吧,要不然他真的無法說服自己的不安。一眼望去,屋子陰森的讓人膽顫,雖然是白天,陽光普照,可陽光似乎沒法透過這屋子的層層壁壘而照到裡邊去。由邊門的旁邊有一條近乎只能透過一個人距離的通道,被繁密的矮樹縱橫交錯地形成類似圓弧似的洞府,裡邊也是黑糊糊的一片,教人望而生畏。

似乎這裡所有的一切都和黑暗扯上了關聯,無論是屋子,還是這條通往不知何處去的通道,都是籠罩在黑影的隱蔽之下。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自己站在了地獄的入口,直到白玄之將我從冥想中拉回現實,我才意識到自己剎那間的恍惚。

看著這座屋子,我總感覺裡邊似乎有什麼正被監禁在這棟房子裡的某一個角落的黑暗處。

但等我略加思索之後,我又意識到這只是我的一時錯覺,在這樣的房子裡,能有什麼人存在呢?或許不是人。我思緒想走馬燈似的,一忽兒是這個,轉眼間又成那個,思緒不定。有時候,我挺懊悔自己的疑心,總是沒法好好的鎮定如初,一緊張上來,胡思亂想便會佔據了我整個思想。

正當我胡想之際,白玄之低沉而穩重的聲音傳入到我耳裡,“你們要小心,這棟房子……似乎有點不太對勁!”他看了看我們,起初是猶豫地想了下,最後還是將後邊的話補全了。

楊哥兩眼盯著白玄之,他嚥了咽口水,頗顯緊張地開聲問道:“有……有什麼……嗎?你是指……那個……東西?”連說話都變得結巴起來,看來他剛才的冷靜也是佯裝出來的。頓時我覺得有些搞笑,這會兒他的男子氣概全然被他的慌張取而代之,哪裡還有平靜如水的心境?白玄之點了點頭,簡單地嗯了一聲,沒再說話。楊哥摸了摸已經滲出冷汗的額頭,估計他心裡正在虔誠地祈禱不要發什麼不幸的事情。

“你們跟緊我,別走丟了,到時候又不知出什麼意外。這條通道每次只能一個人透過,我們就一個個爬著進去,小心別落單了。萬一發現什麼可疑之處,一定要大聲喊叫出來。”白玄之一臉的嚴肅,見到我們認真的點了點頭,他才緩和了語氣說:“其實你們也不需要害怕,一時半會里邊的東西還不會傷害我們的,我們進去後,見機行事。”

我們聽了白玄之的話後,一時又驚又怕,驚的是裡邊真的有那個東西存在,怕的是那個東西會怎樣對付我們。白玄之帶頭,他緩慢地向前爬著,我們緊跟其後。鋪就在地上的石頭路,還真是挺扎手的,我細緻的肌膚被扎出一條條淤痕來,雖然萬分的麻痛,在這種情形之下,能忍則忍,又不是我一個人在受苦,我可不能因為一點疼痛就拖延了事情的進展。

終於熬到了盡頭,白玄之扶起我來,一見到我雙手呈現出的淤痕,他心疼地責怪道:“怎麼會這樣?你剛才為什麼不出聲?”見到他露出自責的神情,這下反倒我要安慰他了。我縮回雙手,臉色如常,嘴上直嚷道:“沒事,沒事,就一點皮外傷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回去搽點藥就行了。”這時楊哥也爬了起來,他看到我受傷的手掌,有些懊惱地嘀咕起來:“倘若讓張叔看到,非得拆了我皮不可。”我聽著他的抱怨,竊笑起來。看來楊哥還是挺畏懼張叔的。雖然他們平時沒點正經的,可張叔到底是他的上司,或多或少還是有點畏懼的。

“沒事的,張叔在外地,你們不說,我不說,他不會知道的。”我微笑了一下,給他出了個主意。

“瞞上欺下,事後更可怕。你也知道張叔,最討厭別人欺騙他,我今晚還是乖乖和他坦白從寬。或許,只是挨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