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之將手中的青藤遞到我手裡,讓我先爬上去,在這不容多想的時刻,我當然十分贊同他這個舉動。我握住青藤,順藤而上,只不過這些青藤不是那麼好爬的,一來沒什麼可支撐之柱,二來光滑的表面對我們而言也是個極其有難度的挑戰。幸而我們這一行人都有個功夫底子,以上這些難題便迎刃而解,雖算不上什麼打阻攔,可實際操作起來卻又不是那麼容易。
眼見那些毒蠍子就要接踵湧來,在這生死交關的時刻,容不得我多想。可是,愁無憂頗有興致揣摩的眼神是怎麼回事?他的這個表情讓我莫名的感到火大,我實在想不出,到了致命緊要的時刻,他還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對他而言,這不是個危難關頭,而是一場異常激烈的遊戲而已。
我沒有開口說話,但也忍不住悶哼一聲,藉著青藤,攀爬而上。易水寒緊跟其後,隨即緊接著便是愁無憂,墊底的是白玄之。我知道愁無憂是個很厲害的人,那麼,白玄之又是何方人士?我印象中幾乎沒有這個人的存在,他的真實身份究竟是誰?
或許我有少許的恍神,不知怎的,我手一滑,整個人霎時墜落下去,來不及多想,就在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之時,一雙有力的手掌接住了我,貼著他的胸口,我長吁了一口氣。幸好被白玄之接住了,要不然,我肯定死無葬身之地,我刻意往下邊掃視一圈,那些毒蠍子正密集地聚攏過來,好似在等著獵物送入口的猛獸,它們開始暴走,原因無他,只因眼睜睜地看著這幾個鮮美的獵物從它們眼前消失,這對於嗜血如命的毒蠍子來說,無非是在它們的傷口上撒上一把鹽,火上燒油徒增憤怒罷了。白玄之痛苦地呻吟一聲,我緊緊抱住他的身體,這時我才注意到,他胸口那處有傷口,估計是剛才太過焦急扯破了傷口,這會兒傷口裂開了,鮮血正往外湧出,沒多一會,他身上沾了血。
“你瘋了,有傷也不早說。你現在怎麼樣?”我連忙用一隻手捂住他的胸口,避免他流血過多而暈眩。鮮血在他的胸前的衣襟上逐漸擴大,淺色的布料最終被染成了血紅色。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失血過多而亡吧,更何況,我的性命完全掌握在他手中,他若是不慎重力而跌落下去,那我們豈不是成了那些毒蠍子的腹中食?一想到這個,我心更加著急了。
“對了,和氏璧!”我從口袋裡掏出和氏璧,往他傷口處一放,和氏璧即刻起了反應,說來也怪,白玄之原本蒼白的臉色即刻恢復了些血色,就連痛苦的呻吟聲也停止了。
“看來,和氏璧有癒合傷口的功能是真的,這東西不會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吧?”我似在喃喃自語,沒有想太多,把和氏璧放進他的胸膛裡,也就在這時,和氏璧竟然融進他的肌膚中,與他形成了一體,最為誇張的,他那原本汩汩而流的鮮血也停止了,就連傷口也沒了蹤影,我扯開他的衣襟,仔細端詳了好一會,驚訝無比,“你……傷口不見了!”我死死地盯住他光滑的胸口,一點都不迴避他的眼光。
“小主,你沒事吧?”易水寒的聲音將我從震驚中拉回到了現實,我應允了一句:“沒事。”怎麼可能?傷口癒合了?這太匪夷所思了吧?我簡直不相信自己剛才所看到的一切,怪不得愁無憂總想得到和氏璧,我終於明白那個黑心商人所思了。這麼好的寶物,怕是誰都不想錯過佔有它的機會。不過,雖說如此,但是這個姓白的畢竟也救我一命,現在這個和氏璧融入了他的體內,也算是他的造化,總不能挖開他的心胸將和氏璧取出來吧?這事我可做不出,何況我又不是恩將仇報之人。
地下的毒蠍子又如一層層起伏的浪濤,浮沉不定。更為驚駭的,便是它們的應變能力,竟然能沿著另一邊的石壁慢條斯理地攀爬而上,不疾不徐的樣子倒是和我們幾人的焦慮形成了兩種極端的對比。或許在它們眼中,我們幾人早已經是腹中食,對於獵食的樂趣無非就是看著獵物垂死掙扎的隕落,等我們死亡殆盡後也是它們的享用之時。
不能掉下去!這是我腦中唯一給出的信念。即使是負傷而行,也決不能命喪當場。可是,毒蠍子的猛烈圍攻,不得不使我們加快了步伐。我握住青藤,再一次的用力攀爬,這一次我極其的小心翼翼,不敢有半點的馬虎。終於抵達了巖頂之上,只不過面對著比毒蠍子還跟驚恐的“死亡之火”,前方又是一條不知所終的茫然道路,這時候只要稍微有一絲的猶豫,將會屍骨無存,掉下去更是沒活命的機會,何不如碰一碰運氣,雖然我不覺得自己的運氣有多好,事情既到了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只能勇往直前。
“你們看到‘烈火蘑菇’了嗎?它們生長非常有規律,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