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夜勳微笑著搖了搖頭，這丫頭能關心他就夠了，這點痛算得了什麼。

兩人之間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聽芷芯緩緩地開口道：“皇上，你今天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善良了？有點不像你了。”

芷芯的話讓夜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稍許，他才開口笑道：“怎麼？不習慣朕變這麼善良了？”

“是有點。”芷芯老實地點了點頭。

“那以後朕還是對你兇一點吧，這樣你比較習慣。”夜勳將梳子放回到梳妝檯上，笑道。

芷芯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轉過身看著夜勳，狡黠地眨了眨眼，伸手挽住夜勳沒有受傷的手臂，靠在她肩上，作小鳥依人狀，“你要兇是可以啦，不過，兇的時候要面帶笑容，嚇著我沒關係，嚇著花花草草，阿貓阿狗就不好了。”

又是這句。夜勳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寵溺地拍了拍她的臉蛋，“是，朕的皇后這麼關心花花草草，朕以後兇的時候還是得面帶笑容。”

“對呀。”芷芯將頭靠在夜勳的肩上，眼裡閃過一絲淡笑，這樣的感覺真好。

要把後媽送出宮？

“好了，出去吃早飯吧。”

“好。”

被夜勳牽著走出房門，在餐桌前坐了下來。

下人們準備好早餐之後便退下去了，餐廳內，只有芷芯跟夜勳兩個人。

吃到一半，芷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轉向夜勳，“對了，皇上，你後媽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詠芯？”夜勳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這丫頭不提，他倒是忘記了，不過詠芯對他來說已經成了過去，是該處理好她的事了。

“朕過幾天就會以她刺傷皇后的名義罷掉她太妃的身份，然後送她出宮。”

“送她出宮？！！！”芷芯驚得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怎麼了？”夜勳抬眼，見芷芯這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他皺起了眉頭。

放下筷子，芷芯將凳子移到夜勳身邊，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後媽急著不要當著太妃的原因是什麼，你把她送出宮，那你們之間……”說到這，她的心裡沉了一下，不過並未持續，而是繼續自己接下去要說的話，“那你們之間不是沒戲了麼？”

儘量讓自己這話聽起來平和一些，芷芯看著夜勳，問道。

而芷芯的話卻讓夜勳的臉沉了下來，心中大感不悅，“霍芷芯，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大方？”他的聲音隱忍著幾分怒氣。

“大……大方？”她沒有明白夜勳話中的意思。

氣得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朕都說了，朕跟她之間不可能了，你為什麼還是要把朕跟她聯絡在一起？”

夜勳氣得臉色鐵青，讓芷芯有點害怕。

他說她大方？其實她也不想大方，她也知道夜勳喜歡她，可喜歡跟愛不一樣，所以，她才會冒著被傅詠芯刺傷的危險故意刺激她，來成全傅詠芯，成全他們兩個，畢竟分開了4年多想愛又不能愛的日子對他們來說已經夠了。

她不大方，真的！只是，她不得不大方！正宮難為，就讓她這個正宮繼續大方下去，成全他們不是很好麼。至少哪天夜勳對她霍芷芯厭倦了，還能想到他這個皇后曾經多麼大方地成全了他跟他愛人。至少他還會想著，她這個皇后做得很好。

又把皇帝氣走了！

“本來是不可能啊，你罷掉她太妃的身份之後就可能了啊。”芷芯眨著無辜的雙眼，對上了夜勳之間失去溫度的雙眸。

“霍芷芯，你真是個白痴！”夜勳咬著牙對芷芯吼道，一甩袖走了出去。

這個笨蛋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他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她還傻傻地把他跟詠芯扯在一塊。到現在還不知道他說的不可能並不是因為詠芯太妃的位子，而是他的心已經在她這個笨蛋身上了。

越想越氣，夜勳離開凌霄宮之後便往御書房走去。

沿途碰上了懷著身孕的襄妃，襄妃見到夜勳時，眼裡一亮，皇上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去她那裡了，這次還不抓著機會麼？

想到這，襄妃立即迎了上去，“臣妾見過皇上。”

“起來吧。”冷冷地回了一聲，夜勳沒有看襄妃一眼，便繼續向前走去，絲毫忘記了襄妃懷了他孩子的事情。

“皇上！”襄妃忙不迭地叫住了他。

“什麼事？”夜勳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臉上的表情始終沒有變過。

“您……您已經好久沒有去臣妾那邊了，臣妾想你了。”襄妃低垂的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