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高大健壯。跟我說話,始終有居高臨下的姿勢。他似乎注意到我對他始終仰視有些不妥,紆尊降貴地彎了彎腰,“天都出了點事,唐哥去照應。廖姐放心,唐哥交代了,他回不來,要我送你回去。”
我原本是想向他展示我的戰利品,帶著小小的虛榮心,現在卻被無形降了溫。
“廖姐是想現在回去?還是再玩一會?”他一口一個廖姐,叫得我好不心煩。其實他明顯比我大,就是這樣讓我彆扭。
但多少我知道了他們的規矩:老大的話就是聖旨,如有違背,就是殘酷的刑罰。
黑道有黑道的等級森嚴。唐博豐在這裡,儼然是個老大。從他們對他恭敬森然的語氣,不難想象這中恭敬與服從背後的秩序。
那年頭,剛剛興起集結小混混充當打手、殺手。他們有的專門看護地下賭場、*娛樂場所,充當保鏢;有的使用暴力、脅迫等手段替人催款討債;有的干擾司法公正,充當地下法庭,替人擺平事端。
在夜總會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如我那天碰到的沈老頭,如果不是因為這是鵲橋,沒有這些小混混存在,那撥人也許早就帶人來把我帶走,或是砸了場子。‘以我之道,還治其他人之身’。他們是黑道,心狠手辣,但某種程度上,講義氣,做事崇尚所謂的原則,肆無忌憚無所顧忌,反而又維護了一番秩序,至少保證了小姐們的人身安全。
四十二 出乎意料3
況且,目前他們還沒有惹到我。我也不想與他們樹敵。
我進他的辦公室,拿出了我放在他那裡的手包。裝好錢出來,對著胡朋一笑,“我自己回去,你不用送我了。”
他露出一絲遲疑,似乎不敢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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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你送了我,誰看著這裡?我可以坐摩的。”
看他還猶豫,我滅了笑臉,“幹嘛?我這麼大個人,又丟不了,你還不放心!”
見我陰了臉,他顯然開始緊張,急忙解釋:“不是,廖姐。您走!您走!”
狐假虎威還這麼管用,我心裡偷笑。
他卻揚手叫過一個馬仔,對他耳語幾句。
而後對我恭敬地笑笑,“廖姐,我女朋友也回去。你們一塊兒,做個伴吧。”
這倒有點意思。上樑不正下樑歪,他們的老大看上了個小姐,這裡的馬仔似乎都受了影響。看來人以群分,同在黑暗世界,戀愛都會有共同語言。
“你女朋友?”我帶著好奇的表情,感興趣地問。
真想看看,有誰又受我脅迫,敵不過這些小混混的死纏爛打。唐博豐,我是怕中帶敬,這個小姐對胡朋,是否和我一樣無奈又委屈?那我們必然有得聊。
胡朋聽到我問,卻有著少年初戀的羞澀,訕訕地笑笑,似乎一提到她,心裡就小鹿亂撞,陣腳紛亂。
我暗笑,這個人,倒也純情。五大三粗的個子,百吹難破的臉皮,心理卻赧然至此,真是好笑。
我平心靜氣地正在長廊處等的當兒,胡朋已經向我敬過來一隻煙。
纖纖素手,柔弱無骨,帶著平靜地顫抖,伸去接過。胡朋拿出火機,上前為我點燃。
不愛抽菸,但煙卻已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不願接受這身外之物,但暮然回首,它已成為一種習慣。欲罷不能往往發生在日常的滲透中,你不經意地發現時,它已融進你的思想和血液,不可從肉身中脫離。
長吸一口煙,讓它從我的咽喉,吞入肺裡,再從肺上升浮出鼻腔。那升騰的煙霧在我的肺腑裡經歷一個輪迴,已將汙濁留在我的身體裡。
從前半假半真地做作,總是將整團煙霧含在嘴裡,怕自己真的吞嚥下這種習慣,從而擺脫不掉煙癮。現在,已是真正的菸民,一招一式,都已深得其精髓。
胡朋從側面在看我,我有第六感。我忽然扭過臉去,眨巴眼睛看他。
“看我幹嘛?”我突兀地問。
他被撞破,帶著不好意思的開釋,“廖姐,你真有個性。”
我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想從目光中挖掘到他真實的心理痕跡。
“個性?”我黯然。
我沒有個性。也不知道個性為何生成,又如何生成。我只知道,活著就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和想法去。不管在什麼環境,不管是怎樣的境遇。碰到強敵要懂得退縮,碰到弱者要懂得幫助,有那麼一點點圓滑的聰明,卻又那般執拗地喜歡硬碰硬。
“唐哥特別中意你,你就是弟兄們的大嫂。”對這個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