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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集。

他已擁住我的肩再開口,“然然,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強取豪奪、弱肉強食。如果我不強,已不知被滅了多少次了,豈能捱到現在?”

“所以,我必須要拼下去。生意要越做越正當,越做越大。越來越強,只有消了握在別人手中的把柄、又有不讓人小覷的實力,我這樣的人,才能安安全全地存在下去。”

“鹿港的生意還不正當?”

“遊戲有潛規則,而這一行不涉及國之命脈,”他緩緩舒眉,“我做的事越無足輕重,對我來說越危險。”

“那你去新疆做什麼?”他的話有深奧之處,我似懂非懂。但跟這樣的人相處,思維必須要越來越敏捷,反應也要越來越直接。

他輕輕擁住我,靠在他的胸膛,能聽見發自內心深處、無與倫比地沉重的一聲嘆息。但他抬頭再看我,伸手輕撫我的臉,喃喃說出一句:

“不用擔心,我死不了。”

“那你到底去做什麼?!”聽出話裡的沉重之味,我不甘心仍然追問。

他笑,笑容裡有一絲牽強與無奈,唇輕貼我的臉頰,“別問了,然然。”

“今天見嶽惠爽約,你沒有不高興吧?”

“沒有。”

“下次我來找時間和她聚聚,怎樣?”

我口裡說著好,但心已不在與他的交談上。看著他的目光漸漸茫然,滿心滿腦被他那深深隱藏的沉重渲染。

他去新疆到底做什麼?

和烏卓是否決一死戰?

越不想告訴我的,我越容易胡思亂想。我與他的命已是一根並蒂蓮,如有難,決不獨活一方。

而他不願把這憂愁與我分擔,更讓我忐忑不安。

整夜幾乎失眠,不自禁地披衣下床,站在窗前望著庭院暈黃的照明燈,似乎永遠照耀著周遭的黑暗,但依然無法忘卻心頭揮之不去的懸念。

為何一定要做大做強?

是否到了某一個巔峰,就忍不住隨波逐流、被現實推波助瀾。見好就收反而看上去迂腐可笑,當一個人接受了命運偶一為之的幸運,就此開始自命不凡,是否從此後必須要憑藉青雲、扶搖直上?不停歇追逐欲求的腳步,也從不認為現有的已是足夠?

那麼,何時才是歸宿?何處才是頂點?

唐博豐,你究竟還要做多少?究竟還要擁有多少、才是你認為的‘應該收手’?

回頭跪在他枕畔,袖起手來痴望他渾然不覺我心事、形似天真孩童般的沉醉睡臉,卻莫名地心底裡泛起了一絲憂傷:我的愛,不知究竟要走多遠?我想與他共度一生,但是否,最終的結局卻是一個神話?書包網

五十九 暗雲蔽日3

整夜失眠導致沉睡不起,照例醒來已日上三竿。

房間裡他已不在,電話鈴響,接起來是曲叢生。

“廖小姐還沒有起床嗎?”

“起來起來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答。

“車在樓下等您。”

“什麼車?”

“唐先生安排您去大連。”他提醒。

“哦,”心緒紛亂,還真快把這事忘了,一邊應著,一邊聽他講。

“我一會兒上去拿行李?”

“好,”我飛快地跳下床,“我一會叫你。”

以飛快的速度洗漱化妝,又開啟衣櫃,翻找著這次旅行的裝備。幾身衣服是必不可少的鞋帽衣飾也要無一不缺。其實有點後悔,昨天曲叢生問過我行裝我自己準備還是他準備,我總覺得女人的事還是自己辦好了。

把這件事自己攬下來。不過看起來不是什麼好差事。

……

行程不是我原本想象的,坐火車整晚、或飛機幾個小時直達。曹介楓所選路線為:北京開車到天津、坐遊艇從天津出港,經由海域到大連。

去天津還是免不了舟車勞頓。權濤開了我的SLK先到巨豐總部大廈,接到曹介楓。當然,也是唐博豐要跟我告個別。

在大廈見到曹介楓,依然是風風火火的樣子。見到我居然是莫名詭異地一笑,讓我恍然自省:她一定竊喜我與她一同上了什麼賊船。這種說法當然是寓意雙關:作為唐博豐的準弟媳,那我與她將來定是妯娌。這番同行的安排,不知是否是我理解的那種用意,讓我們兩個惺惺相惜,多找機會熟悉?

更搞笑的是,兩兄弟並肩齊驅為我們送行。煞有介事地安排了一頓不倫不類的送別午餐,給我的感受多少有些悲壯——不是因為我去大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