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它們知道。」費邇卡說。迪安挑眉,費邇卡繼續說下去,「只是它們根本不肯承認自己死了,自然也不會承認知道自己的屍體埋在哪裡。」
「那還是等於不知道。」迪安哼了一聲。
「我們得套出來,」費邇卡沉吟,「不然我們兩個就完蛋了,你錯過了唯一離開的機會。」
「我可不覺得它們碰到活人血肉的味道後真的還會給我機會去找老師。」迪安聳聳肩,「我們現在還活著說話唯一的理由就是它們有比對血肉更大的執念……找到那個死守法師之塔然後被殺死的愚蠢賢者!」
「唯德利克曾給班第爾送過一封信,後者卻把他們殺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印象中班第爾不是個殘暴的人。」另一個說。
「唯德利克是誰?」
「你偶爾賞臉看看歷史書怎麼樣?他是血羅傭兵團的最後一任團長。」
「我對那種無聊的事情沒興趣。」
「果然,你那些了不起的自信都是打天上掉下來的神蹟。」費邇卡嘲諷。
迪安本來想諷刺回去,可是身後的寒意越來越強,他只好忽略掉它。「好吧。。。。。。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以你那點兒可憐的歷史知識,不知道是否知道,精靈分裂戰前大陸處於被精靈絕對統治的階段。」費邇卡說,迪安聳聳肩,「哦,底綠比斯那群蠢貨天天在宣傳那段『輝煌時期』,聽到我想作嘔。」
費邇卡第一次見到這麼談論自己同胞的精靈,但這並不奇怪,迪安斷然不會披上白袍,而對於光明陣營的精靈來說,披上那以外的袍色則代表背叛,註定會被驅逐。
但考慮到現在的情況危險至極,而他則是身邊唯一一個可能幫得上手的人,費邇卡決定還是和他多解釋兩句。
「唯德利克是個人類,可是之前卻是皇家御林軍的統領,在林壁事件後。。。。。。你知道林壁事件嗎?精靈在那裡處死了兩萬的人類戰俘。。。。。。總之那以後他叛逃了,後來成為血羅的團長,那個傭兵團收留的全是人類,半精靈,獸人之類不被主流世界所容的傢伙。血羅在他手裡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輝煌時期,卻也很快像煙花一樣利落的煙消雲散。」
「然後呢?他和坐鎮大法師之塔三百多年的天才精靈法師有什麼關係?」那個準黯精靈說,「他們是敵對陣營,那個什麼來著。。。。。。呃,唯德利克代表人類的反抗力量,班第爾則是精靈們豎立的關於『力量不可動搖』的偶像……當然那可憐的傢伙現在成了『忠誠的烈士』的偶像了!」他幸災樂禍地說。
「但矛盾最尖銳的時候,唯德利克給班第爾送了一封信。」費邇卡說。
「唯德利克可能希望班第爾能幫他,可是後者殺了這些送信人。」精靈說。
「我以為唯德利克不會像你那麼笨,」費邇卡說,「班第爾在當時的大陸代表著整個法師界的力量,貴族血統,不可動搖,為什麼一個傭兵頭子以為那傢伙會背叛自己的同伴,轉而去幫助人類呢。」
「我對那段歷史毫無興趣,不知道那些事,」半精靈狡辯,「你既然那麼聰明肯定知道答案,能穿越時間看到他們是怎麼搞上的。」
怪不得底綠比斯那些排外的傢伙把他丟到這裡來,費邇卡想,這個人被排斥恐怕遠不只他血統這一個理由。
他不理會他的諷刺……這樣口水戰毫無意義。「唯德利克也不會蠢到以為三個信徒就能打破精靈們對班第爾的信任,那麼事實只能是這樣了……雖然這兩個人看似不可能暗通款曲,但他們確實有聯絡。」
迪安挑挑眉,第一次露出感興趣的表情,費邇卡繼續說下去,「如果你多看一點書,就會知道班第爾曾經說過一句話……當然那種話不可能被精靈們宣傳……他說,『戰爭改變一切舊有格局,是腐物裡的新芽』,雖然被當成溫柔高貴的法師來宣傳,但其實這個人是個好戰分子。」
迪安笑起來,「他說過這種話?那會兒精靈統治大陸很久了,也許他早就對這個高高在上的大賢者位子坐的不舒服,一心想實鑑他的戰爭哲學。」
「『殺戮別人和死亡同是動物於生俱來的本能』,這也是他說的。」
「我沒發現他是這麼個有意思的傢伙。」
「歷史書上可不會寫這種東西,總之,這兩個人認識了,班第爾應該說了什麼讓唯德利克認為他會幫助他的話,所以當血羅傭兵團正在塞維拉城苦戰時他派了信使來找他……當時外界並不知道這個訊息,那是場秘密戰爭。」
「但班第爾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