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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車隊繼續向前駛去。

走了幾個時辰後,夜幕降臨了。馬車一一停下,喧囂聲中,有侍婢在準備晚餐。

坐在馬車中,聽著外面的人聲鼎沸,玉紫突然想到了一個極重要極重要的問題。她咬了咬唇,絞著雙手,忍不住膽戰心驚:這個公子子堤如果真納我為姬妾,那是不是意味著,他會令我前去侍寢?天啊,我不要!

她想到這裡,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公子子堤那張俊美得人神共憤的臉。好似這樣俊美的貴公子,應該看不上自己吧?好似與這樣的人同床共寢,應該是自己佔了便宜呢。

她胡思亂想到這裡,忍不住朝著空氣中‘呸呸呸’了幾下!

外面的喧囂聲越來越大了,隱隱的,還聽到了宮的說話聲。

玉紫連忙掀開車簾,跳下了馬車。

她剛一露面,一眾劍客便頻頻向她打量而來。不過這些人只是瞟上兩眼,便移開視線。

玉紫碎步向宮跑去。

就在這時,一個少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玉姬姐姐,公子正在用餐,姐姐怎不隨侍左右?”

玉紫的腳步一頓。

她慢慢轉過頭去。

跟她說話的,便是那個送衣服給她的侍婢,這侍婢一雙杏眼睜得大大的,正盯著玉紫。那表情中,似在為她的不懂規矩而詫異。

玉紫暗中嘆了一口氣,衝著少女點了點頭,轉頭朝宮瞟了一眼。宮沒有看她,他正與一個劍客低聲說著話。

玉紫盯著父親,鬱悶地想道:父親該不會以為我是公子子堤的人,便不再為我操心了吧?她再次嘆了一口氣,轉身朝著公子子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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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進入臨淄

公子子堤正在撫琴。

夕陽下,鋪了厚緞,擺滿塌幾的草地上,他席地而坐,俊美的臉低垂著,一縷長髮披散在頰邊,長長的睫毛撲閃,嘴唇微嘟,無比認真的同時,帶著一股孩子氣。

看著這樣的公子子堤,玉紫第一次意識到,他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郎,還沒有成年,沒有行冠禮呢。

突然間,玉紫信心大增:我兩世為人,用得著怕這麼一個少年郎嗎?

於是,她的心情放鬆了,快步來到公子子堤身後。這時刻,侍候公子子堤的侍婢們都在做飯,煮酒,沒有人為他紅袖添香。當然,玉紫也不會有這個興趣。

玉紫想了想,從旁邊移過一個塌幾,老老實實地跪坐在公子子堤的身後,瞪著地上一叢叢雜草,以及在雜草中忙碌的螞蟻發起呆來。

“此曲如何?”

清如流泉的聲音突然在玉紫耳邊響起。

玉紫一驚,連忙抬起頭來。只是一個轉眼,諸如“此曲只應天上有”這樣的讚美之句,便湧出她的腦海。

玉紫嘴一張,準備滔滔不絕地表現一番……

就在這時,公子子堤笑了笑,搖了搖頭,喃喃說道:“不過是落魄之人失意而奏,這等樂音,不詳之極,又有什麼值得讚賞的呢?”

他長嘆一聲,令得玉紫把話啞在咽中後,意興索然地把琴朝前面一推,身子向後一仰,對著西邊的滿天霞光,怔怔地發起呆來。

這時的他,臉上笑容漸漸消失,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落寞和憂傷。

他直是出神了良久,才轉過頭來。一見到坐在他身後的玉紫,公子子堤略怔了怔,他眨了眨眼,才想起玉紫現在是玉姬了。

瞟了她一眼,公子子堤低聲問道:“玉姬?”

“然。”

“流落異鄉滋味如何?”

玉紫呆住了。她痴痴地望著夕陽西下的地方,好半天才喃喃說道:“形隻影單,狀如孤雁,不知該往哪裡去。”

公子子堤沉默良久。

好一會,他低低地嘆息一聲。

轉過頭,他又開始撫起琴來。這一次,他的琴音更悲了。

不過,玉紫對這琴棋書畫之類,是一概不通,她聽來聽去,只是覺得公子子堤彈的琴還中聽,至少不讓她打瞌睡。當然,至於這提神的是琴聲,還是美人,就有點分不清了。

汨汨的琴聲中,公子子堤低低地說道:“天下諸婦中,魯女最多才。”頓了頓,他又續道:“玉姬,為我奏上一曲吧。”

叫她彈琴?

玉紫的臉有點白了,她笑了笑,發現咽喉有點幹。直到公子子堤回頭盯向她,她才低下頭,喃喃說道:“自離開家國後,妾便發誓不再碰琴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