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浪在不知不覺中,發現體內的毒性在瞬間消失,這時顯得精神抖擻,精力充沛。
漸漸的……他的動作亦在不自覺中更加的狂野,一股濃濃的野獸氣息自他的周身隱隱散發出。
黃詩涵盡情的享受那種前所未覺的一波波的悸動,隨著他的擺動而擴散。
一片烏雲遊移散去,明亮的月光高掛樹梢。
大地一片祥和之氣。
第9章(1)
黃詩涵獨自一人坐在後院的石凳上發愣,相同的姿勢已保持許久。
這三天來,她與阿浪在慕容宅邸裡度過自她莫名其妙地來到明朝以來,最愉快的一段時光。他們倆終日無所事事,在屋子裡嘻笑、打鬧、激情,不知不覺中,他二人彼此皆付出了真摯的情感。
然而,快樂的時光畢竟是短暫的。今天已是八月初八,距斷魂嶺之約只剩區區七天,她還能再耽擱、留戀下去嗎?
除了白髮老太婆,阿浪是她唯一的親密伴侶,可是……才不過相處短短的三天,如今卻又要分離。那是一份難以割捨的傷感。
三天?這三天來她把自己最珍貴的都給了他啊!
思忖至此,黃詩涵的眼眶已浮現出一抹淡淡的霧氣。她不能流淚,因為她已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我到處找不到你。哈!原來你躲在這裡……”一雙厚實的雙臂環繞在她纖細的楊柳腰上,隱隱傳來一股溫暖的情意。
黃詩涵渾身輕輕一顫,卻沒有開口說話。
這是一個相當不尋常的現象。“你怎麼啦?”阿浪轉身走到她身前,不解地望著她。
“沒什麼。”黃詩涵強忍欲落下的淚水,“我只是在想……該我走的時候……到了——”
“你說什麼?”阿浪神色大變,“你有沒有搞錯?”
“沒有。”黃詩涵搖搖頭。
“所謂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慕容山莊此刻已是我倆的產業。詩涵,為什麼你要走?要走我們一起走好不好?”阿浪伸出顫抖的雙手扶住她的雙肩,說話的聲調近乎懇求。
“對……對不起,我辦不到。”此時,她眼眶裡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滑下臉頰。
“為什麼?”阿浪不懂。
此去斷魂嶺赴約是生是死黃詩涵自己也不知道,她怎能不捨去心中牽掛?她怎能不捨去目前的一切?
黃詩涵站起身,拭去臉上的淚痕。“你不必問這麼多。總之,倘若你我有緣,江湖道上自有重逢的一天。反之……你我緣盡情了,永難再見。”
“天啊!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阿浪掄緊雙拳使勁的捶打地面,人也似是瘋狂。“難道……這一切的一切都如黃鐵嘴所說,你我今生今世難有結果?怎麼會這樣呢?”
黃詩涵不忍見他那副悲傷的模樣,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安慰他的話。“阿浪,你別這樣。蒼天若是見憐,你我重逢之日時,我再向你解釋。”
阿浪哭喪著臉,“從頭到尾你都沒愛過我,對不對?”
“不對!”黃詩涵搖搖頭,不想隱瞞。“你是我今生今世唯一愛過的人。只是如今……唉!算了,一切都隨緣吧!”她剛剛才拭去的淚水卻又痛苦難抑的從眼眶裡湧出,最後她再深望了他一眼,雙手掩面,痛哭失聲地奔去內室。
拿起包袱,她連再最後一次面對他,說再見的勇氣都沒有,隨即離開慕容山莊,趕去赴那場生死之約。
八月十五 中秋月圓之夜
斷魂嶺上人斷魂——這項江湖傳說是否屬實,今夜就見分曉。
黃詩涵一襲黑色勁裝,黑巾蒙面,盤膝坐在一處空曠之地,雙眼似閉微啟地注視著不遠處的路徑。
她閉目調息約莫一刻鐘許,渾身上下的血脈猶如火山岩漿般在體內四處流竄。直到漸漸平息下來後,氣血已是十分順舒;丹田內亦活活潑潑的蓄勢待起,一切的一切都似在掌握中。
“咦?奇怪了,人為什麼還沒來?”黃詩涵心中一陣納悶。“莫非我把日子算錯了?還是對方沒來赴約……”
正當她思忖時,一陣沉重的腳步聲自小徑那端響起,再一眨眼,只見一個漢子裝扮的蒙面人,一步步地走上嶺端,身上竟傳來一股濃濃的酒味。
當年刀神與劍後相約,各派傳人蒙面應戰,至分出勝負方休。因此,黃詩涵一眼僅能見著蒙面巾上猶如辰星般明亮的眸子。
“好一對犀利的目光。看來……今夜勢必得有一場硬仗了……”黃詩涵暗暗想著,緩緩站了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