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還不敢亂說話的外行們立刻放心跟著附和了,一個個拍著巴掌道:“好好字啊好字”看到李貔貅的字,就連羅子衿都是不禁暗自讚歎。羅子衿是懂得賞字的,她看得出李貔貅至少浸yin在這瘦金體上十年以上的工夫,而且頗得神韻,如果這次比字的人是她,已經輸了。因為羅子衿知道這寫字固然天賦很重要,苦練卻也很重要,但在這二者之上的就是意境。這李貔貅有一點天賦,也有不少苦練,更重要的是意境上,他本人已經成為了大渝
這李貔貅有一點天賦,也有不少苦練,更重要的是意境上,他本人已經成為了大渝市地產龍頭,算是在大渝市地產行業裡稱了“王”。且不論這王的大小,總歸是王。如此李貔貅也就能感悟到宋徽宗的那種王者姿態的一鱗片爪,寫出來的字自然有了神韻。宋麟剛剛十九歲,苦練怕是不如這李貔貅了,意境上……十九歲能夠感悟到什麼意境?只有期待他的天賦了,羅子衿咬了咬牙,悄悄伸手握了下宋麟的手又飛快的放開。但是她的意思已經傳達給了宋麟,宋麟心裡一暖,知道這是羅子衿在給自己加油了。李貔貅不禁頗有自得之色,他剛剛臨場發揮不錯,自己都能夠感覺下筆有種行雲流水的流暢感。可以說是他的超水平發揮了,周圍人的讚歎深得他心,唯一讓他有些忐忑不安的就是兩位老的都沒開口。現場最具資格的兩位,鄭明之和譚警予。鄭明之一直都是繃著張大臉,圓瞪著眼珠子的樣子,好像一直都在生氣。譚警予笑眯眯的,也看不出他是真高興還是假開心。這兩位沒開口,李貔貅就始終放不下這顆心來。等了片刻,終於譚警予對宋麟點了點頭,宋麟便走過來重新選了一支筆,李貔貅不情不願的讓到了一邊,這時候現場就又安靜了下來。
只不過大多數人都在心裡腹誹:“這小屁孩,或許眼力也有幾分,但是能寫出什麼好字來?”宋麟飽蘸了墨汁,他自然知道李貔貅寫那幾句的用意何在,但是他也知道李貔貅的敗筆在哪裡。走來之前,他便已經想好了寫什麼,於是落筆便是瀟灑磊落、變幻莫測的狂草:“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南西北風。”這是出自鄭燮的《竹石》,鄭燮便是揚州八怪之一的鄭板橋。這首詩描繪了一幅堅韌、剛直、不屈的竹枝形象,透過這鮮明的畫面,表達了作者剛烈、不屈不撓和高風亮節的品格。而此刻卻也顯露出了宋麟的風骨,他此時所走的路,便如同這竹枝一樣,“咬”住青山,紮根岩石,挺立風中,雖經千磨萬擊,不管是在炎夏還是在殘冬,仍然節節向上,傲然屹立。這一刻,宋麟卻是完全忘記了和李貔貅的賭約,而是整個人全身心投入到了詩的意境之中,不能自拔。
周圍圍觀者,外行人看來卻也沒什麼,內行者也覺得只是好而已,但唯有造詣最高者鄭明之、譚警予等方能看出其妙在何處。要知道宋麟剛剛落筆的時候,鄭明之眼中還閃現了一絲不屑,但是隨著宋麟落筆,鄭明之的神情就越來越緊繃,乃至宋麟一氣呵成收筆時,鄭明之不禁拍掌大叫一聲:“好好好字好意境”惹得周圍人都是不禁看向這位前政壇大佬,用不用這麼誇張啊但也就是先後腳的,鄭明之話音未落那譚警予也是大驚失色的叫了出來:“果然好字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卻自成一家宋麟,你這是什麼書法?”宋麟不禁暗笑,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書法,其實就是他在天外天的時候抄寫丹方時寫的字。當然,也會不經意間就仿效了丹方上的字,那都是上古賢人們的字,自然在人間不得見。而宋麟一寫就是五百年,雖然沒有正經學過什麼毛筆字,但是隻學了那些仙人的一鱗片爪,又有五百年融會貫通和時常寫字練習,想不自成一家都難啊。
不過他肯定不能這麼解釋啊,只能自己想了想,編了編,才開口忽悠:“我曾經學過草聖張旭的草書、顏真卿的顏體、柳公權的柳體、懷素的狂草,還有王羲之的《蘭亭集序》也臨摹過……太多太多,但我學的雜,也沒有專精學誰。後來寫的多了,融會貫通之後,就漸漸有了自己的一點風格。我自己給取了個名兒,叫‘謫仙體’。”“謫仙體?”鄭明之眯起大圓眼睛陶醉其中的品味道:“謫仙,就是被貶謫的仙人。你這手狂草,左馳右鶩,千變萬化,極詭異變幻之能事。我認為可歸納為三個特點,第一就是狂,寫起來一氣呵成,始終一貫,保持著一種氣勢,滿眼是‘意’,‘無惜是非’。第二是‘奇怪’,‘變態’。如‘遊雲千萬朵’,變幻莫測,下筆結體,都不易捉摸。第三個特點是……‘可畏’。這可畏,不是可悅、可媚,擯棄妍美、纖弱的病態,而產生一種泰山壓頂之感,觀者對字,若‘逼利劍之鋒芒’,感到‘肅然巍然’……果然不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