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離開。
第二天,二姐幫絹兒叫了輛驢車,見著驢車的車廂又髒又小,她立刻皺起了眉頭用手捂鼻,對著絹兒交代了幾句就離開。
絹兒回了繡巷,遠遠卻見院落門口停了一頂二人抬的小轎,不僅一愣,要知在北宋時,乘轎並不普遍,甚至有士大夫認為乘轎是以人代畜有傷風化的不道德行為。所以,在北宋有個特別的規定除“宗室老疾不能騎者,可出入聽肩輿”,凡朝廷命官皆不乘轎。只是對品官家眷和民間富戶乘轎,不加限制,但也規定抬轎的人力不可超過二人。
所以,絹兒所見乘轎者不多,普通市民大多用牛車,也有驢車,而士大夫一般騎驢、騾。如今在院門口停了一頂轎子,自是使她惑不解,結果還未等絹兒下驢車,就見女使書凝提著一件小包裹上了轎,徑直離開了。
絹兒見院裡只周婆子與小么在,倒顯得極清靜,周
絹兒回來,倒是很高興,拉著她嘮叨了半天。絹兒裡的女使們皆已各奔東西,夏兒與桃花是被賣去了,珍娘因不過還有一年就到賣身期滿,潘二孃做主央了丁媽媽提前放自由,叫來她家的親戚領走了。
至於一妹,因同院的小廝趙乙哥向丁媽媽央得與一妹婚配,待丁媽媽自一妹的心思之後便同意了下來。而一妹家裡親人皆不在京中,只得暫留在院裡,待過些天由潘二孃選個黃道吉日直接由這院出去,嫁到趙家便是。
絹兒一聽自是高興地恭喜一妹,又道:“趙乙哥能取著一妹姐且是他的福氣,姐姐做事能幹
這會周婆子道:“一妹能幹到也能幹,就是人太樸實沒個心眼,還好趙家人也與你一樣皆是老實人,你嫁到他家倒也不會受氣。”
而一妹自面帶春色十分羞澀地低下了頭。
“我看書凝姐是著轎子離開,是誰人帶走她。”這會絹兒想起剛才所見不免問道。
周婆子搖了搖手道:“原她京中某位大官人家的待妾,因他家幾個妻妾不喜她,就藉著大官人外出做官之際,汙書凝與家中小廝暗通曲款,便擅自將其轉賣了出去,結果正巧被大媽買了回來。如今她家的官人回京,因是念舊又想起了書凝,這才派人贖了書凝接走。”
絹兒瞭然的點了點頭,這會周婆子有羨慕道:“聽說是他專為書凝在外邊買了一間宅子,還賣了服侍她的女使小廝,後後倒也做得了夫人享福。”
絹兒吐了吐舌頭,成了別人無名無份的N奶,還是有福氣之事,自家還真正不能芶同。
倒是一妹說出絹兒的心話道:“如果成了外宅的小娘子,無名無份跟著,豈不可惜了書凝姐姐這樣的女子。”
周婆子撇嘴,道:“前句我還說你沒心計,後句你且就應了這話。要知書凝雖平日不顯山露點水,可我老婆子的眼力也是不滲沙子的,她可是有手段的小娘子,不然為何那男人幾年都未想起她,今朝卻突然吃了回頭草,又是為她贖了身,又是買了外宅,送來女使小廝伺候著她,沒些手段怎成。再說住在外宅中當主人,自是比家裡當妾被人壓欺,十足逍遙寬心得多,待過一二年生下一兒半女,書凝這一生也就知足了。”
一妹平日只管竹花,懂這些,自是不解道:“就是生了兒女,私生而已,自是進不得祠堂有何意義。”
“哎呀,你的女紅自是有百般巧,怎你的心卻實如木頭。”周婆子聽了一妹的話,自是急得拍手無奈說道。
便是絹兒這會開口道:“只要生父認將其注於戶籍,以官府確認,雖出生不過是私生子,但他也是有權利同他家的那些嫡庶兄弟姐妹同享有繼承權。”絹兒對於宋時的繼承法是很久之前來京路上,鄧大娘閒來無事說道的,這才讓她稍瞭解宋朝實行不分嫡庶的眾子均分法,而且非婚的私生子,只要被主父承認也一併享受繼承權,更有女兒無論出嫁或在室皆有一定的繼承財產的權利。
周婆子見絹兒還是個明白人,便笑道:“你們二人且要學著她些才是,如今書凝的賣身契是自家手裡握著,以後自是可進可退,那家的正妻就算有萬般的本事,也是管不了書凝身上。”
再聊了一會天,見天色不早,絹兒收拾好物事,最後再在那小天井中站上片刻,留戀地望了一眼枯禿的榆錢樹,轉身離開了。
告別了,這裡的清風綠樹,俏姐們。
回到丁府,絹兒央得小廝幫忙將物事搬去二姐屋裡,進裡屋卻看見二姐半躺在椅上,目光呆滯,因知二姐這些時候有些喜怒無常,絹兒便小聲吩咐著小廝將物事只放在外屋就可。
這會二姐卻突然開口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