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堂而皇之的藉口……你敢說只是為我娘報仇嗎?你就沒懷了別樣的心思?”
楚輕狂咬牙:“我不想把你想的那麼不堪……我寧願你真的只是單純的想為她報仇……那麼,收手吧!我可以忘記你對我做的一切,仍把你當我的義父,我的孩子也會叫你爺爺!”
“你都知道什麼?”楚雲安心虛,卻不甘地問,他的眼裡已經有殺氣,似乎只要楚輕狂說中他的心思,他就會出手……
楚輕狂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他的手,冷冷地說:“我知道的很多,我不想說,義父你也別動殺人滅口的心!我已經不是可以任你下毒不反抗的小九……我想殺你比你想殺我容易多了!我剛才就說了,是念在你和我孃的情分上才容你下山的,你以為我只是說說嗎?”
他攤開掌,幾粒藥丸靜靜地臥在他的掌心中,他衝楚雲安淡淡一笑:“走火入魔的滋味不好受吧?這是我和吳大哥求來的藥,很名貴呢,能恢復你二十年的功力!你相信我呢就拿去,否則……今日就是我們最後一面,以後我不會再見你了!”
楚雲安盯著那幾粒藥丸,又看看掌中的玉璽,慘笑道:“這是交換條件嗎?”
楚輕狂搖頭:“我說了,你可以選擇的!玉璽藥丸你都可以拿去,我什麼都不欠你了……至於以後,各有各的立場,如有得罪,你別怪我不念舊情……”
他將藥丸放在桌上,慢慢地走出涼亭,楚雲安不甘心地叫道:“他許了你什麼?讓你如此死心塌地地對他?”
楚輕狂慢慢地轉身,衝著他悲憫地一笑:“那天在皇宮中,我沒看到皇上,我只看到了一個老人,為了維護自己的兒子不惜以身飼賊。今晚,我也沒看到仇恨,我只看到了一個女人,她辛辛苦苦跟著你大半輩子,為你生兒育女,到年老了,該享兒孫之福時還滿世界的奔波,不斷改變著自己來適應你。你可以不愛她,但你不能不尊重她的付出,因為,她的付出才肯定了你的一生,否則……你灰飛煙滅時,誰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楚雲安……”
楚雲安呆住了,看著楚輕狂似彼岸度化凡夫俗子的神,淡然一笑:“今生今世該珍惜的,就去珍惜。你用盡一生的時間,再守侯不到她的出現。錯過一時,已錯過了一生。該放下的,就放下吧!否則,連手上的都失去時,你才是真的一無所有……”
沒爪子的狼
離錦城十多里的一間破廟裡,俞曉寧蓬頭垢面地坐著,目光呆滯地看著蜷成一團睡著的楚元鋒。離他們不遠處,放著幾個甘薯,因為潮溼,有螞蟻在上面爬來爬去。
俞曉寧不動,似不知道肚子餓似地就盯著楚元鋒,楚元鋒半天不動,她也不關心他死了還是活著,就這樣呆呆地坐著。
不知道坐了多久,聽到外面傳來了打鬥聲,俞曉寧也不動。還是楚元鋒掙扎著爬起來,從破爛的窗子往外一看,驚喜地叫道:“娘,是我爹,還有花師弟他們來救我們了!”
俞曉寧這才轉動了一下眼珠,看了看楚元鋒,又垂下了頭。
外面的打鬥聲持續了半天,才靜止下來,楚元鋒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在門口撞上了楚雲安,他提了劍,劍上還有血跡,冷然地站在門口。
楚元鋒驚訝地看到老了許多的父親,還有他的一頭白髮,還沒開口就被楚雲安一把揪住了胸口的衣服:“你娘呢?”
楚元鋒一向怕父親,看他凶神惡煞的樣子,還以為自己對水佩做的事被他知道了,嚇得膽戰心驚地指了指裡面,小聲說:“娘在裡面,沒受傷,是我拼命護住她的……”
楚雲安一把甩開她,衝了進去,看到俞曉寧縮在角落裡的樣子,他呆住了。
“你可以不愛她,但你不能不尊重她的付出!”
楚輕狂說的話掠過他的腦海,他第一次正眼看這個在他生命中陪伴了他時間最長的女人……一種說不清的感覺浮上了心頭,他才發現,她已經老了。
依稀想起當年娶她時,那張水嫩的臉,沒想到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少女變成了婦人,又變成了老人。她的青春不經意就默默流逝了……
楚雲安透過這張臉,想找到自己喜歡的那張臉,可是,記憶中那人的臉已經模糊成一片,他能想起的都是眼前這張臉年輕的時候……
掀開喜帕她的嬌羞;大腹便便連行走都困難;她卻幸福的微笑;他生病時在床頭端水端藥的人是她……二十多年來不離不棄,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人也是她……
思緒如開啟閘門的水,嘩嘩地流淌出來。他一直以為自己不記得和她的點點滴滴,可是從沒留